我自己做外婆的樂趣（1）
無係之舟，2020。12。17
（1）讓人心醉的時刻
人生是自然進入許多角色的，我從一出生，做女兒，做幹女兒，做外孫女，做大姐，做中學生，做知青，做工人，進實驗室，做大學生，做老師，做研究，。。。做妻子，做母親。。。每一進程，每一個角色都是自然進入，真誠，真實，一絲不苟，總想做到極至（跟著感覺走），結果卻不能100%自我評價。
對於我來說，如果說有一個角色是事先有所設想的話，是做外婆。當女兒結婚時，我就告訴自己要做一個好外婆，也許這是一個自己刻意想往的角色？我的外婆在我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切溫暖的近乎完美的印象，我就更想做一個好外婆，當然是否做到了，要等外孫來評價，我也許不會知道了！
要聲明的是，我早早就給了女兒建議，不要孩子可以，但如果要就一定要兩個，這是我從獨生子女一代得到的極大啟示；另外，我早早就決定，自己隻做一個業餘外婆，即使自己可以有時間做全職外婆，我也隻做業餘的。如果她做全職母親選擇，我會以業餘角色身份全力以赴和最大努力支持女兒。不是我自己多智慧，而是我們這代人，以及我們在西藏同伴們所經曆深痛的教訓中得到的最重要一課：無論多艱難，決定要孩子，就要父母自己帶大到高中畢業，沒有任何理由，孩子首先不是需要一個多麽優越的生活環境，也不是一定要在大城市，好學校，在他們的成長中，最需要的就是父母的陪伴，關愛和順勢指引。。。我們作為上一代僅僅是這一切的幫手！
不過，我倒現在就可以說，上天給了我兩個不可能不愛，也就是可愛得不可能更可愛的外孫，給了我作外婆的極大樂趣！相比我的外婆，為兩個小精靈付出的實在不多，但我從他們身上得到的樂趣遠比我為他們做的多得多！
這兩個小家夥說起來是就是我的無數家珍，從他們出生到現在，太多的珍貴鏡頭和畫麵在心中是永不消逝的電波和視頻，這些遠不是現代攝影，攝像所能記錄的。
預產期在11月中下的老大，卻意想天開地提早了十月27日，差幾個小時就早三周（提早三周就是標準早產兒）就來敲門，把他的父母嚇壞了，也把當時還在美國工作的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機票在是十天之外，最重要的是工作一切都是一環扣一環事先做了調整，改變牽涉太多的人和事。。。這個小家夥，注定是個大人物！想敲這個世界的門時，隨意就來了，不想和誰商量。他違規早來，肯定要被保護，住紫外線暖箱。。。
工作對我從來都是充滿樂趣，這些天卻有點難熬，幸虧我丈夫能敦雞湯照顧他們。好不容易過了十天，飛機上滿腦子都是想像，二十幾小時旅行，一下飛機，我丈夫接了我就直接趕到醫院，看到疲憊不堪的女兒，非常心疼。想到自己當初生她幾天幾夜的難產經曆，越加體會到當初婦產科一個醫生對我說的，女人的偉大是從生孩子這一刻開始的，沒有人能忍受婦女生孩子的痛的程度，隻有媽媽！
一下看到了還在暖箱中的大外孫，他是那麽小，那麽健全，那麽惹人憐愛，他需要接受紫外線的照射去除黃疸，還要帶一個小小的墨鏡防紫外線，保護眼睛。這是他人生的第一課，他不會有任何記憶，但此時不知他從這個墨鏡後看到這個奇瑰的世界沒有？
又過了大約一周，從醫院接回了小家夥，他隻有我的大腿那麽長，將好放在我腿上，和我麵對麵。。。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兩隻小手，小腳不停地動，頭也左右轉動，東看西看，理論上，他當時應該是什麽也看不到。我每天一有空就把他放在腿上，和他說話，或到涼台上去和他一起曬太陽。
我每天看著他長大，他開始多數時間在睡和做很多無意識的動作和表情，打哈欠，吸拇指，伸懶腰，蹬腿，做各式表情，眨眼。。。據說，這些動作在娘胎裏就有了，現代醫學可以從超聲波中就可以看到，這麽說，是誰教會他的呢？和世界見麵之前，他在母親那溫暖的海洋裏不斷練習為了適應到這個世界的生活？我更加驚訝這個從兩個細胞到一個完整生命的過程是多麽複雜和神奇！同時又從心底感謝這個小生命選擇了我的女兒，做了我的外孫！
最開始時期，為了能讓女兒白天能補個睡，他很小時我們就用被巾把他背在懷裏（忘了當時為什麽沒有用小車推），到附近的樹林散步，藍天，白雲，微風，非常舒適，希望寶寶也能多睡會兒，他似乎也感受到自然的清新，卻不容易入睡，為他哼幾個搖籃曲，他依然是睜大大的眼睛對我微笑。。我覺得無限的溫暖和幸福。在世間，有什麽能比這樣一個小生命更令我心醉呢！
在小外孫來到之前的兩年多的時間，我一直在美國，澳洲，中國三國穿梭。美國的工作，澳洲的家和外孫，北京自己父母親都想要顧到，隻有辛苦自己了，有點空兒就在太平洋上空飛吧！這樣，總可以間斷性地看到外孫，也可以偶爾讓父母滿足地感受四世同堂的驕傲和快樂。在這個期間，大外孫的身心智成長都是不可思議的！一歲時，他身長基本就是出生時的兩倍，更不用說走路，說話，半歲就自己吃飯（和他的媽媽一樣），。。。最重要的是，從還站不穩，他就執著地愛著汽車，從書，玩具。。。他隻挑選與車有關的，其餘的看看就放下了。在家裏，一旦鄰居家的車回來或出去，必要想辦法看，然後開始隻是看顏色，很快就看形狀，再很快在爸爸的幫助下，就知道了牌子，類型。。每次上街，他都會趴在車窗邊仔細地看旁邊過的每一輛車，告訴大家這是什麽車。。。就是我的大外孫，讓我這個除了會開自己的車，對其他的車從沒有注意的人，知道了許多車的名字，我發現，這個小小孩子對我問他的問題非常耐心的解釋，似乎覺得我不知道是很正常的。那時，他告訴我，他最喜歡“皮卡”，對我不知到皮卡不驚訝，還告訴我，他長大了，我可以坐他的皮卡車；我第一次注意到，孩子對一個東西可以愛的那麽專注，那麽全力以赴，那麽不顧一切，我非常感動，也就盡量能跟上他，自己也學些車的知識。。。（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