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聯30分鍾

最近老看有人曬油條，引起我的食欲。上次吃油條還是去年12月份，在我媽家樓下麵的早點鋪裏。那是一家外地人開的，早上有油條、糖油餅、包子、餛飩什麽的，挺豐富。聽人家說糖油餅好吃，我要了一個，軟塌塌的，就中間一小片有糖，沒覺得好吃。小籠包好吃，不知道人家裏麵放什麽了，通常我還是不愛在小店吃餡的東西，衛生情況讓人擔憂。就油條吧，看著那油也不健康，隻能當健康的買，要不啥都不能吃了。

我們這的油條呢，大的food court都有賣的，樓群裏的小吃攤裏有的有，有的沒有。離我家最近的一個攤有賣的，我差不多一年或兩年才去一次。

這幾天我在家叨嘮想去買油條，可是總沒有時間。小孩和他爸爸有一搭沒一搭的，也沒往心裏去。今天早上我起床的時候差不多6點了，我家6:30起床，快7點的時候出去跑步或走路。6:30的時候，我把小孩的空調關掉，叫他起床。通常他會磨蹭10分鍾，然後才暈暈乎乎地出來。

我呢，靈機一動，不知什麽一閃念，決定去買早點，想著7點鍾就能趕回來，我拔腿就跑，也沒跟他倆說。

急急忙忙趕到那，一刻沒敢耽誤，買了3個油條，3個curry puff。油條比以前的短了點，也不知道多少錢。我不反對漲價，少點分量也行，我也就是嚐嚐，別降低質量就行。其實我感覺那油條沒以前的脆了，也瘦了。

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我們華人這麽喜歡省油？地溝油是中國人發明的，據說台灣人也愛在油上做文章。我相信新加坡沒地溝油，但商家還是喜歡省油。這油條脆一點，大家愛吃，都到你來買，你不是就賺錢了嗎？

以前我單位對麵有個馬來餐廳，每星期四賣炸雞腿。他賣的雞腿炸的特脆，加上好吃下飯的sambal，排隊吃飯的人特多，吃一次排30分鍾隊是正常的，通常一人買7份8份的，給人家帶的。那個馬來師傅炸雞特認真，不酥不脆才算好，大家就是衝這個脆勁來的。要是跟旁邊的印度雞一樣，那還誰來啊？

甭管是脆是蔫，我顧不上看，撂腳就往家跑。剛一進門，就看見他爸爸滿頭是汗，一臉驚慌，說：“你上哪去了？怎麽一大早就沒了？”，我提起手裏的油條和咖喱包，說：“買早點去了，我不是緊著往回趕嗎？” 看他爸爸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我知道他心又重了，趕緊上去胡擼一下他的胸脯，想讓他靜下來。“calm down, calm down"

“你怎麽不接電話啊？”小孩在一旁悶悶不樂，“我忘了關掉靜音了。”我邊說邊打開手機。他爸爸依舊是特別悲涼，踉踉蹌蹌的，說：“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麽忽然要去買早點？我早上一醒來，你就不見了，找你找不到，電話你也不接，我要去報警了……”

這半年多來，他不是有小毛病，就是被COVID-19 圈在家裏，現在身體上的病好了，精神卻越來越糟糕，一點小事就發火，一發火半天沒精神，影響全家的情緒。我和小孩倒不是怕他，就是擔心他的健康，所以總得順著他。

想著他還得工作一天，趕緊帶他倆出去走路，透透空氣。我拉著他的手，盡可能給他開心，讓他看樹上的鳥兒，問他：“那是什麽鳥啊？”，他依然神色恍忽。

走了5公裏，大汗淋漓回到家，倒是有胃口吃油條了，就是太多了，就我一人吃，人家倆人都不喜歡。我邊吃邊抑鬱地想，吃個油條這麽費勁，算了，下次不去了。

都是病毒鬧的事，攪合得人心惶惶，還得有多少這樣的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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