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顆年輕的星星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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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顆年輕的星星隕落了(外兩篇)

     

今天好友在小群裏轉發了一則“讓人心痛的消息”:武漢協和江北醫院/蔡甸區人民醫院的消化內科女醫生29歲的夏思思(女),在抗疫一線不幸感染新冠肺炎去世。她的先生悲傷不已,哭得連力氣都沒有了,她的小兒還在家裏眼巴巴望著媽媽歸來抱抱他,年老的父母聞之五雷轟頂。

2020年春日從天而降的家殤,如冰冷的雪花,飄灑在親人的心坎上。

哦,夏思思。

悲痛欲絕的親人從現在至夏天喃喃地吐出悲苦的思念,哦,思思複思思……

哦,夏思思。親人們喃喃的思念,將會綿延到秋天和冬天,以至於每一個春夏秋冬。

不甘心啊,青春的玫瑰,還沒有盡情的綻放。

哦,夏思思,父母的寶貝女兒,丈夫的貼心愛人,一夜之間遽然離去;夏思思,年輕的母親,小兒的參天大樹,頃刻間轟然倒地。

當我們凝視你圓圓的蘋果臉——晶瑩的雙眸,純真溫和的笑容——不得不扼腕歎息,淚灑魂前。

這是我知道的第二位29歲的醫生在一線因感染去世的消息,之前是一位有為的帥哥。

繼李文亮之後,不少老中青年白衣天使在新冠肺炎的一線陸續離開人世。

他們每一個人都生若夏花之絢爛,然而,並非以秋葉之靜美的姿態而落幕。

風卷殘雲般的新冠肺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方式奪走了無數條無辜的性命,也給無數個家庭帶來了痛不欲生的打擊。

“時代的沙塵,落在個人的頭上,就是一座山。”

拐點並沒有真正到來,死亡率還居高不下,災難從中國蔓延到世界各地。

日本韓國成為疫情高危地區,意大利成為除亞洲以外的最為嚴重的國家,據報道,感染者300多人,目前已有11人身亡。新冠魔鬼還要怎恣意橫行到幾時才肯放下無形的屠刀?。

如今,僥幸活著的人,除了為死者哀悼,為生者祈禱以外,有什麽理由和興致去高唱頌歌呢,

 

            馬屁精,消停消停吧

 

都是什麽時候了?中華民族都到了最危急的時候,世界各國受到殃及並望而生畏,居然還有人饒有興致的大唱特唱讚歌頌歌。公眾號“壞話好說”前日發布一篇題為“出現了!最無恥的馬屁詩人出現了”的文章。文中提到馬屁詩人的三首詩歌。

這個災難時期開馬屁先河的一首詩歌叫《我要感謝你,冠狀君》 看到這個題目,我的胃就倒海翻江,什麽玩意兒?這不是腦殘之作又是什麽,說實話,說腦殘還不夠,至少是超級腦殘。我硬著頭皮讀完了這首“詩歌”,為了不至於讓朋友們跟著倒胃,摘錄前麵幾句:“我要感謝你,冠狀君,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一種甘露叫——眾誌成城/我要感謝你,冠狀君,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一種甘露叫——勇往直前/我感謝你冠狀君,因為你讓我看到了一種甘露叫——視死如歸……..“夠了,再讀下去,會敗壞朋友們的食欲。

這種語言極其貧乏,主題毫無一點人味兒的馬屁文字,既無思想美有無藝術美,居然當成“抗疫作品”在網上流傳,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既然,冠狀君是作者的甘露,何不如飲將下去,醉個痛快;既然視死如歸,何不如替那些眾多的冤魂先奔赴黃泉;既然稱冠狀病毒為君,何不如與你的君同吃同睡同勞動,把你和你的冠狀君隔離起來關在一起,看你還有沒有興致繼續歌頌它?

“呆在家裏做貢獻”,另一位馬屁“詩人”也不敢示弱。黃岡市某縣的一位政法委幹部為縣長寫了一首讚美詩。總共十六行,把疫區的風景和名片以及走在前麵的縣長大家讚美,落腳點是領導的眼睛。最後幾句這樣寫道:“你看,縣委書記、縣長眼裏的血絲/已織成了迎春的花卉/你看,鄉村社區的黨員幹部眼袋下的黑暈/陶醉了大別山的雲花/看得石碾落淚,林風兒銷魂。

好一朵迎春花,好一個陶醉和銷魂。

君不見百姓被感染之後長時期無醫可治,君不見患者撒手人寰親人不能相送的慘狀,君不見武漢的殯儀館每日每夜都在冒著白煙嗚嗚咽咽……在武漢封城初期的焦心日子,作者居然寫出如此浪漫的抒情詩,其動機何在?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套用北島的兩句詩:“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

我真的很佩服這樣的高級馬屁精,自個身陷新冠病毒的囹圄而不顧,還念念不忘諂媚的“本職”,一心想發國難財,巴望著災難之後眼裏開著迎春花的那個頭兒,大筆一揮,恩準自個兒更大更高的官銜。

假如我們認為這位拍馬屁的技術突破了巔峰,那就大錯特錯了。與另一位馬屁大師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2020年2月13日,一首“萬歲!心中的太陽”的長詩發布在亞太新聞中心網。它的橫空出世,足以讓前麵兩首馬屁詩人自慚形穢。姑且稱這首詩歌的作者為特級馬屁精吧。

僅摘錄其中一闋供大家欣賞:

2020新春際,

神州大地發瘟疫。

自古多難可興邦,

陰霾難以遮太陽。

太陽就是民族的先鋒——

偉大的中國共產黨!

嗬!我們英明的黨啊!

您讓瘟神卻步,

您讓華夏沸騰,

您讓災星消亡。

您讓世界震驚!

……

華夏沸騰了嗎。沒錯,病了那麽多人,走了那麽多人,人們被瘟疫困在家中像熱鍋的螞蟻,能不沸騰嗎。你說災星卻步了,不是還有待專家進一步考證嗎,你說災星消亡了,目前還是一個美麗的夢幻呢,你說世界震驚,是的,那是為新型冠狀病毒這種頑疾的迅速傳播而震駭。我想黨和國家領導人也許正在為製止這場災難勞頓得心力交瘁,也許他們為這場災難對國際的惡劣影響而深感抱歉。特級馬屁精拍馬屁是不是拍過了頭呢,這不是有意讓我們的黨下不了台嗎——“您讓災星消亡,您讓世界震驚!”

記得方方在武漢日記中寫到:“我非常想提醒一下我的湖北同行,以後你們多半會被要求寫頌文頌詞,但請你們下筆時,思考幾秒。你們要歌頌的對象應該誰,如要諂媚,也請守個度。我雖然人老了,但我批評的力氣從不老。”

方方是作家,據說特級馬屁精神也是作家。可見作家和作家之間相距十萬八千裏啊。

誠然,災難需要文藝記憶和文藝反思,災難是催生好作品的“扳機”,災難文藝本可身可以擔負起興邦抗敵(抗瘟疫)的曆史使命,正如豐子愷提倡把漫畫當成抗戰的先鋒那樣,然而,前麵那些語言貧乏,思想投機,情感枯竭,毫無人性的東東算詩歌嗎,算文藝嗎,算災難文藝嗎?

嗚呼,詩歌的尊嚴今何在?作家的名譽今何在?民族的靈魂今何在?

還好,除了方方,中國還有大批的使命者,他們在苦難中坐白守黑,讓我們看到了希望。

 

                           “不能把冬天唱成春天的開始”

 

寒假結束以後,中國許多中小學開始在網絡上上課,尤其是高三的師生非常積極。成都7中高三語文老師的一篇開學致辭,如驚天動地的春雷,一炮打響走紅,人們在網絡上奔走相告,互相傳遞。我隻看了一遍,就被鎮住了。等我有空想讀第二遍的時候,這篇好文卻被屏蔽了。於是我在好友小群問,誰手裏有成都7中的那篇文章?我還想看一遍。一好友立馬應聲道,我截圖了。太好了!於是,我很幸運讀了第二遍,第三遍……

這篇發言稿以事實為依據,站在“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和“位卑未敢忘憂國”的險峻高度,從悲天憫人的大情懷入手,從感歎災難到感悟災難,從事實出發去探究災難的根源,在謊言與真話之間仰善憎惡,告訴孩子們如何麵對災難、如何記住災難、為什麽要記住災難……

文章說:“我們需要對眼前的苦難哀悼……哀悼是為了銘記……死亡是一個人的悲劇,遺忘是一個民族的悲劇;我們還需要懺悔,因為真正的哀悼開始於懺悔,索爾仁尼琴的警告震耳發聵……魯迅曾經說過,墨寫的謊言掩蓋不住血寫的事實……加繆在《鼠疫》中寫道‘這一切裏麵並不存在英雄主義,這隻是誠實的問題,與鼠疫鬥爭的唯一方式,隻能是誠實。李文亮醫生走了……說真話的人,我們要為他們樹碑,要有名有姓,拒絕一切匿名的紀念……災難必將過去,但是,我們不能把喪事當成喜事,不能把質疑換成讚歌,不能把追責偷換為免職,不能把冬天唱成春天的開始……我們必須反省。災難麵前,最容易看清人性……也最容易看到人類內心深處的光芒……今天的這些數字、這些故事、這些人物、這些精神,這些教訓,這些反思,不能隻出現在多年以後的課本裏,成為僵硬的答題要點。這些真實的一切,應該讓孩子們知道。一張安靜的書桌來之不易。不能隻安放沒有思想的頭顱。我們不是局外人,現在不是,未來更不是。因為’無窮的遠方,無數的人們,都和我有關。“

這是一首震撼人心的交響樂,無論對於普教係統,還是對於全社會,這都是一首久違的悲壯而雄偉的交響樂。

多年來,中小學普通教育一潭死水,校園裏堆砌著考試機器和傳授考試秘訣的機器,那些趨炎附勢的隻對上級領導負責的偽教育者或偽管理者利欲熏心,抓住一切機會盤剝教育者。國家的利益,民族的希望,隻是那些他們的擋箭牌或裝飾品。

然而,在災難四伏的時期,透過成都7中語文教師那張薄薄的發言稿,我們看到了彩色斑斕的曙光——他們無疑是今日社會的精英,他們所培養的真正意義上的人,無疑是肩負民族希望的棟梁。

曾幾何時,我們像陳子昂一樣獨立蒼茫,叩問天地: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今日幸而與成都7中的社會精英相遇,實乃欣慰之至。耳畔不禁回響起李白的豪言壯語: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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