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爾班尼的犧牲

我多麽期望有一天,我們的民族能夠把自由、民主和人權大寫在自己的旗幟上,從而以嶄新的麵貌,屹立於世界民族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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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駿飛: 烏爾班尼的犧牲

 

十七年了。 2002年,SARS(嚴重急性呼吸係統綜合症)在中國廣東順德爆發,此後SARS危害全國,席卷全球。SARS疫情與輿情之危重,中國公共衛生與信息治理觀念變革之艱難,我們都曾親曆。SARS距今,已整整十五年。 有太多的感觸和浩歎,有太多的人和事不能遺忘。而我今天要轉述的這個故事,則屬於烏爾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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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烏爾班尼是一名意大利醫生,是他首次發現了SARS病毒,也是他首次將SARS確認為一種全新疾病。

2003年2月26日,一個美籍華人陳強尼(Johnny Chen)在廣東停留了三天,然後要去新加坡。經過越南河內的時候,他感覺自己病了。他找到河內最好的私立醫院——越法醫院去看病。剛開始的時候,越南醫生覺得他得的是禽流感。可是病人病情迅速惡化,呼吸越來越微弱,於是越法醫院的醫生覺得需要找水平更高的專家來看看。

在河內,他們找到了卡洛·烏爾班尼(Carlo Urbani),這位世界衛生組織派駐東南亞的兒童寄生蟲研究專家。 烏爾班尼對病人進行了檢查,發現這個病人肺部X片出現嚴重炎症跡象。烏爾班尼以他敏銳的洞察力,意識到這不是流感,也不是一般的肺炎,而很可能是一種以前沒有記載的新型傳染病。他當時的描述是:這可能是一種“嚴重的急性呼吸係統綜合征(SARS)”。

具有高度職業紀律和職業素養的烏爾班尼,立即決定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世界衛生組織:河內發現一種呼吸係統疾病,有高度傳染性,請做好防止疫情擴散的準備。 此時,越法醫院7名醫務人員已經感染病毒。 由於事態嚴峻,醫院方麵對醫務人員給出了“可以不來上班”、“報名參加搶救小組”的兩種選擇。 身為兒童寄生蟲病專家而非呼吸係統專家的烏爾班尼卻從始至終一直留在越法醫院,看望病人、記錄症狀、采集血樣……做所有他能做的事。 深愛他的妻子喬日尼央求他,請他為了三個孩子考慮:既然已經報告了疫情,那已經是盡到了責任,不要再去醫院了。可烏爾班尼沒有聽從妻子勸阻,他回答說:“如果我在這種形勢下畏縮不出,我來這裏幹什麽?難道是來參加雞尾酒會嗎?”

烏爾班尼知道,僅僅在越法醫院內部做防疫是不夠的。陳強尼剛從外國入境,而越南境內從未出現過這種病例,所以這個病的源頭極有可能來自境外。病史提示這種疾病傳染性極強,所以必須在全國采取措施,尤其需要迅速在邊境口岸增設疫情檢查。 於是,烏爾班尼請求跟越南衛生部官員緊急會談,要求官方對外公布疫情,呼籲援助。對於官方來說,這不是一個輕鬆的決定,此舉意味著損害當下越南的經濟,同時也不利於政府的形象。

在越南,由於烏爾巴尼的及時提醒和政府的有效措施,越南國內的疫情迅速得到了控製。4月28日,世界衛生組織宣布,越南已經連續20天沒有出現新的薩斯病例。也就是說,越南實際上在4月8日就已經控製了薩斯的傳播。 從發現第一例患者時起,越南僅有63人感染,5人死亡。 而在整個SARS疫情中,全球感染8273人,死亡775人。

烏爾班尼的舉動挽救了很多越南人,更深遠地說,他的經驗、技術和勇氣挽救了全球無數生命。但他作為在疫情擴散階段頻繁接觸SARS病人的醫生,自己卻感染了SARS病毒。 在飛往泰國準備前去參加會議的飛機上,烏爾班尼意識到這一點。他立即做了最壞的打算,避免了一切可能傳播病毒的舉動,飛機一落地,他主動請求隔離,讓到機場接他的當地同事保持三米的距離,然後請同事叫救護車。救護車一個半小時之後才到來。

烏爾班尼進入醫院之後就被被隔離,那是按最高級生物安全要求做的全麵隔離。 2003年3月29日,薩斯病毒徹底摧毀了烏爾班尼的肺髒。上午11點45分,烏爾班尼在曼穀去世。 在去世前短暫的清醒時刻,他透過雙層玻璃窗,通過對講機殷殷叮囑妻子,把他的肺部組織捐出來,供科學研究之用。他對妻子說:“帶孩子們回意大利吧,我不行了。”

4月16日,世界衛生組織在日內瓦宣布,經過現代版科赫法則檢驗,已經確認了SARS的致病原,那是冠狀病毒的一個變種,同時,正式采用烏爾巴尼取的名字———SARS來命名這種新疾病,以此作為對烏爾巴尼的永恒紀念。

烏爾班尼的死,代表著全體醫療界的奮不顧身的勇敢犧牲。  烏爾班尼式的犧牲,象征著人類文明中的少數人擁有的美德:巨大的責任感,堅強的職業精神,以及舍生忘死的利他本能。

早上的陽光 發表評論於
謝謝分享,真的很受感動。
迪兒 發表評論於
謝謝分享,他的事跡應該讓更多人知道。
dong140 發表評論於
謝謝分享。學習了
林海平兔 發表評論於
習近平貪生怕死
學不會真心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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