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不僅是可以聽的，也是可以看的。下麵是某次去音樂會的記錄。

那次是去聽一個合唱音樂會，本地大學音樂學院一個叫卡洛萊娜的博士指揮，作品有貝多芬、舒曼和伯拉姆斯的，如此高雅，卻還可以不花一文觀賞。

音樂會在音樂學院的演奏廳舉行。演奏廳小而雅致，中間十數排位子，兩側的走廊各有一豎行位子。

瀏覽了一下演出人員名單，發現其中很多是韓國人。韓國人在美國從事娛樂業的人很多，有的娛樂是商業性的，有的則是嚴肅的。韓國人在嚴肅的娛樂圈子裏，居然也很投入。從事音樂，大都清寒，如果不是為了精神，斷不會投身其間。

樂隊陣容強大，後兩排是合唱隊的，一側是男的，一側是女的。指揮上來，麵對觀眾行了個禮。她個子小，一頭卷曲短發，倒也精神；穿著西裝，看去利落。扭轉身體後，她手一抬，樂聲頓時響起，歌聲也倏地傳來。

聽音樂不像讀書，覺得悅耳，卻不知所以然。感動著，就仔細觀看台上個人的表現，一個東方女孩拉小提琴，居於第二小提琴手的位置，也許怕肌膚跟提琴直接相親，就拿了塊淺色的墊布抵當著提琴。另一個東方女孩一定穿了高跟鞋不舒服，把鞋尖提起，使得腳可以處於水平位置。鼓手戴著眼鏡，斯文之極，隔了好一會，就頗有些張揚地敲周圍三個大鼓中的某一個。仔細辯聽，卻還是可以聽到鼓聲。不知為什麽，有點為他的未來職業擔心，打鼓的角色技術含量不高吧。

《浮士德》開始的時候，兩男兩女站到了台前主唱，第一女主唱唱得動情，肩頭一提一提的，像是抽泣，卻當然不是。《浮士德》整個氣勢很陽剛，雖然是舒曼的作品，卻不見通常說的那種夢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