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格瓦拉《摩托日記》三十二. 直擊庫斯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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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把裝扮庫斯科城的一些外在的東西從地球上抹掉,讓它原有的那些小村莊以原始麵貌展現給世人,它也仍然有一些值得稱道的東西。它如同一杯混合的雞尾酒,讓我們可以把所有的對它印象投入到一起。在這倆個星期裏,我們一直保持著貫徹整個旅途中的流浪漢形象。那封寫給赫莫薩醫生(Dr. Hermosa)的介紹信確實起了很大的作用,盡管他看起來並不是那種會輕易相信這種介紹信的人。現在他至少知道阿爾伯特曾和富南茲醫生(Dr. Fernandez)一起工作過,他可是美洲最權威的麻風病醫生。當然阿爾伯特也沒少給自己的名頭添油加醋。同赫莫薩醫生的談話讓我們對秘魯人的生活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他還開車帶我們在附近的印加山穀裏兜了一圈。他對我們招待有加,甚至還為我倆買了去往馬楚匹楚的火車票。

這裏的火車平均時速大概在10到20公裏之間。之所以如此的緩慢是因為這有很多的上坡下坡段路。當離開城市之後,火車就不斷的曆經爬坡的考驗。這裏的鐵軌也修的很特別,火車開到一處往往需要後退一段距離,然後才開始新的爬升。就這樣的進進退退幾次之後才可以到達頂峰,接下來就是沿著山坡向下,伴著山間的溪水一路流向了沃克諾塔河。

在火車上我們遇到兩個智利騙子,他們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販賣草藥和吹噓自己。不過他們對我們還是很友好的,我們請他們喝梅特茶,他們也拿出食物來給我們吃。在到了遺址附近的時候,我們遇到一群人在踢足球,他們邀請我們一起來玩。於是我就借機展示了一下我守門員的技巧,然後謙遜的透露自己曾經和阿爾伯特一起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超級聯賽裏效力。阿爾伯特也不失時機的展示了他的中場組織能力,以至於本地的球員尊他為“潘帕”。我們在球場上的光輝吸引了球隊老板的注意,他也是當地一家酒店的經理。他邀請我倆多住兩天,一直住到下一幫從北美過來的坐著他們特色火車的家夥們也來到這裏,然後和他們踢一場比賽。這位老板叫西諾·索托,是個非常不錯的人。我們開始聊了很多他感興趣的有關體育的話題,然後他又給我們講了很多有關印加的文化,在這一方麵他確實了解很多。

快要離開這裏的時候,還是感覺很難過。我們最後一次喝西諾準備的上等咖啡,然後就坐上了去往庫斯科的小火車,這一路要走12個小時。這樣的小火車有一種專門為當地印第安人“保留”的第三等車廂,就如同阿根廷用來運送牛的火車一樣。隻不過牛糞的味道要比人的糞便好多了。當地土著人在衛生習慣方麵也確實與動物類似。他們不分男女老幼,都在路邊解決內急問題。方便之後,女人會用自己的圍裙擦拭身體,男人就根本不用在乎這些了,真正的隨風而逝。對於一位有一群孩子的印第安女人來說,她的襯裙簡直就可以當作一個糞便的倉庫了。她會隨時隨地的用它來清理孩子的臭屁股。對於那些坐在舒服的旅行列車的遊客來說,他們捕捉到的關於當地人的生活,隻是一些最模糊的概念。就像是兩列火車交錯的時候,坐在一輛車上的人對另一輛車的人的匆匆一瞥。實際上是美國考古學家賓漢首次發現了遺址,並在他的論文中公布於眾。從此馬楚匹楚開始聞名於世,以至於每一個來到這個國家的遊客都要到此一遊。一般的旅遊線路是這樣的:直飛首都利馬,在庫斯科遊覽一圈,看過遺址後直接就離開了,在他們眼裏其他的地方其他的東西已經沒有觀賞價值了。

庫斯科的博物館也確實夠可憐的,裏麵幾乎什麽有價值的東西的都沒有。因為有價值的東西早已經被別人搶光了。被那些探寶的人,那些“遊客”,還有所謂的“考古學家”。他們懷著不同的目的來到這裏,有係統的掠奪這裏的寶藏。最後留給當地博物館的也就是他們剩下的破爛了。不過對於像我倆這樣的遊客,隻有非常有限的考古學知識,而且對於印加文明也隻是一知半解,這裏還是有很多東西值得一看的。博物館長非常有學識的,而且對於流淌在自己身上的本民族的血液非常的自豪。於是他滔滔不絕的給我們講解了印加文明輝煌的曆史,以及流傳至今的一些神秘傳說。他強調了加速教育本地土著人的重要性,認為這是民族複興的第一步。他堅持認為要盡快提高土著民族家庭的經濟水品,這樣他們才會擺脫煙草和酒精帶給他們的麻醉。他提到了應該更加全麵準確的了解過去克丘亞人的曆史,這樣每一位當地的土著才會因為回顧曆史而驕傲,而不是隻看到眼前的窘狀而灰心喪氣。

在那個時候,對於把古柯堿作為一種毒品的問題已經在聯合國展開過討論,我們也告訴了館長一些我們的經驗以及它的毒副作用。他回答說他也深有感觸,並且強烈譴責那些靠生產販賣這類毒品,毒害大眾而牟利的人。庫拉和克丘亞是秘魯僅有的習慣於吸食古柯堿的種族。這個擁有一半印第安血統的博物館館長,他的眼中閃發著一種光芒,他對未來充滿希望。在我的眼中,他就是這個博物館裏麵的另一件珍品,而且是鮮活的珍品,他代表著一個仍然為保持自己民族的特性而戰鬥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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