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回憶裏的風景 六 縱使相見 草長歌飛

愛到深處,才明白“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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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縱使相見 草長歌飛

   1992年,江欣桐回到墨爾本。與在這裏的大學同學姚克民見麵,並找了房子住下。他告訴姚克民,他已離婚。那邊的大學工作沒拿下來,就一直在一個機械廠做技術員。身份拿到了,老婆等不了,跟人走了。最不能忍受的是兒子被帶走了,還改了她母親的姓。。。心裏叫那個痛,還覺得窩囊。。。 
 姚克民勸他:“人到國外後,就與國內的人想法不太一樣了。沒有經曆這些心路曆程,很難溝通和理解,期中還夾雜著解釋不清的誤會。比如辦身份需要時間。。。還有打經濟基礎問題,在國內基本上沒有這些事。”江欣桐的內心的鬱悶有了一些釋放。姚克民又對他說:“不在國外讀書拿文憑,很難找到對口的工作,語言關要過,學曆還要更上一層樓,否則很難拿下課題的工作。還是先掙錢吧!”
  江欣桐在一家機械廠地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就在墨爾本安置下來。
  他很想打聽季歸晚的情況,隻有找姚克民。於是,他給姚克民打電話,約他到一個很雅的小咖啡店聊聊。
姚克民已經與他大學同學林紅結婚了。夫妻倆一起赴約。他們說到大學同學們,還是在美國的多。澳洲少些,個別的去了紐西蘭。沒出國的,膽子大的開了公祠。循規蹈矩的在人手下做事。當年學語言的人,大部分沒走。留在了澳洲,但去悉尼得多。就此機會,江欣桐終於問到了北京的季歸晚:“她怎樣?”
  姚克民說:“她算混得不錯的,明年要拿博士學位了,但很少交往。”林紅問:“你對她有好感."
  江欣桐說:"人家結婚了,還有個女兒,很幸福的家庭”。就算我有好感,也是流水有情,落花無意!”
  姚克民和林紅都笑起來:”她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子,聽說他們係裏的一個副教授在追求她。她卻正在給先生和女兒辦移民,大概今年能過來了。”
江欣桐問:“有聯係途徑嗎?”
林紅說:“我有的她住房電話,但不知她是否願意讓我給你?我先問問她,再告訴你。”
江欣桐說:“好,我等你的消息,咱們聚聚!”
回到他租的apartment,那是一室一廳的單元房,非常舒適的房間。廳裏有一個半麵牆大的落地窗,高房頂。整個樓隻有六家人。他住二樓。房子坐落在一個大花園裏。站在陽台上,黃昏可看日落。日落後,可看華燈初上的景致和萬家燈火。
 江欣桐坐在窗前,思緒萬千。。。想到寧寧要過來,也夠住了。他今年都四歲了,明年五歲,在澳洲就可以上學了。他的繼父對他怎樣?又如何成長的?
再想想自己以後何去何從?上海是暫時不想回去的,那末隻能在這裏先掙錢,別的事以後再說。
 隨後,思路又到了季歸晚的身上:“她怎樣了?將來事業有成,家庭幸福。在出國的路上甩了自己一大段路。但為什總會想起她呢?當年和蔡青雲交往時,也沒有遇事就想起她呀!”出國之後,蔡青雲一再的找碴,讓江欣桐很煩惱。離了婚,盡然再也沒想起過她。連江欣桐自己都有點奇怪。
  一天,剛要下班,林紅來電話,說約到了歸晚,他們將在那個周末一家西餐館見麵。江欣桐說:“我開車直接到那家餐廳會你們,你們開幾輛車?林紅說:“各開各的,歸晚自己開車”。放下電話,不知為什麽,江欣桐的的心裏很激動,也很興奮:“難道自己這是暗戀人家?人家可是有家有業的。自己還是老實點吧!一轉念,見個麵總沒問題,何況還有姚克敏夫婦一起。 自己就是有點心虛。。"悄悄的笑了。
 在半明半暗、半冷半暖的漫漫時光中,沒有百分百的幸福,也沒有百分百的苦痛,總是既有快樂,也有憂傷,既有歡笑,也有眼淚,不記前因、不論後果,遇見你、愛上你,都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江欣桐把這段話記在心裏,作為自己生活中的寄托,看她幸福,看她的笑顏,就是自己的快樂。“我能做到嗎?”江欣桐問自己。
星期六黃昏,江欣桐來到那個西餐館的門外,沒見到姚克民的車子,就坐在車裏等。突然他看到了季歸晚從一輛Lexus轎車下來。披肩的長發,明黃色的緊身上衣 ,灰色過膝的長裙,淺灰色的半高跟鞋。他急忙下車走過去問好,歸晚見到他非常高興:“久違啦!沒想到你的生活的軌跡又回到了原點,再見到你真的很高興!一切都好嗎?“江欣桐一愣,想:”姚克民什麽都沒告訴她,意思是讓自己說自己的事。不想八卦朋友的私事."他半開玩笑地說:“沒有你混的好,至少那份工作沒拿下來。就在悉尼打工了。。現在想回這邊來碰碰運氣。”
歸晚問:“身份拿到了吧?”
江欣桐:“拿了半年了。”
歸晚:“太太,孩子還沒來?”
江欣桐尷尬的回答:“她不願意過來。。”“
  噢,你的身份應該也拿到了吧?”
歸晚說:“也剛拿到幾個月,我先生和女兒兩個月以後到這裏。”
江欣桐心裏有些吃味。。。
 他們正聊著,姚克民和林紅到了。一起走進飯店。當然吃大餐喝紅酒。歸晚話不多和林紅一起聽姚克民和江欣桐天南海北的嘎山湖。江欣桐喝高了,酒品還不錯。沒亂講失態。
沒想到的是歸晚和江欣桐住在一個小區。姚克民替江欣桐開車。林紅開自家車,一路到了歸晚家。和江欣桐隻隔三個block。姚克民把江欣桐的車停到他家的泊車位。就也到了歸晚的房子去了。
歸晚住的是兩房,兩個浴室一個大廳。裝飾並不華麗,卻極優雅,清新。她說:“這房子我也剛租上一個月,我先生羅詞和女兒羅秋賦兩個月後到這邊。為他們來準備的。”
“隨便坐吧!我先生在生活上很講究,是家裏的老幺。但人很義氣,卻有點懶散,不那末喜歡做學問,喜歡旅遊,攝影。建築設計。抱怨入錯行。”
大家笑他是個大少爺,玩家。
大概江欣桐比歸晚還盼著見羅詞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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