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有十年沒有考過試和進過課堂聽課

了。忽然就特別懷念聽老師講課的感覺，

便心血來潮地注冊了一門晚間的課，打算

舊夢重溫。

等到新學期開學時，完全就把這事給忘到

爪哇國去了，直到course coordinator 發

了郵件通知我，已經三次課沒上，錯過一

次考試。才記起夏天頭腦發熱時注冊的

課，慌忙上網找上課的信息，第二天到點

時便帶上頭天準備好的筆，本子，和電

腦，去上課了，有點小興奮和小惶恐。

我是屬於愛聽課的學生。聽老師講比自己

看輕鬆多了，就好比別人把飯菜都張羅好

了，先菜後湯，先鹹後甜，你張口吃就行

了，多美多愜意！這一輩子也是“閱師”無

數了，從小學，中學，大學，到研究生

院；從中國到美國，師傅幾十號人總有

吧！印象最深的是大學時教《發酵工程》

的一位男老師。其貌不揚，個子不高，還

有些靦腆，整個下半學期的發酵工藝課講

的雖是條理清楚，頭頭是道，卻沒有半點

地方讓人激動，直到講到酒。那一節品酒

課，他是神采飛揚，口若懸河，講到高興

處瞳孔都發亮。從白酒的香型說開去，到

每種香型的代表酒和特點，入口的感覺，

回味，等等等等，繪聲繪色，有滋有味，

話說的就像酒一樣的醉人和充滿誘惑。平

時的靦腆和羞澀在說酒時消失殆盡，取而

代之的是那樣一份投入和自信，那樣一份

熱愛和癡迷。他如醉如癡的模樣至今還生

動地存於我的腦海中。

今天這位是女老師，口才極好，經驗亦豐

富。也是滔滔不絕地講，還滔滔不絕地提

問，時不時地用ppt 提醒學生outline。這

樣的高壓下想溜個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情。就喜歡這樣的老師，滿滿的都是熱愛

和興奮。學生們也就因此燦爛了許多，有

問必答，交相呼應，不亦樂乎！比起一言

堂來，這種互相交流，互相刺激的教學式

顯然活潑可愛多了，也更加引人入勝，學

生課堂上能記住的東西就相對更多些。

考試就更加好玩了，完全就是和老師鬥智

鬥勇！有基本題，估計上了課，看了書花

了時間複習過的，都能答對，有一半以上

的題都屬於這類的；再有的題就得和老師

鬥智鬥勇了。老師是最善於挖坑的，大

的，小的，深的，淺的，稍不留意就被繞

進去了。記得從前讀Enzymology時，眼睜

睜地看著老師被師兄折磨地萬般無奈，無

論他咋樣挖坑，師兄都穩穩地用最簡單的

方法，最清晰的思路把坑給添了，每次都

是穩穩的100分。我們後麵的幾個師弟師

妹也是個個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就是有

神人啊！

一晃就過了十多年，不知道這次我“聊發少

年狂”，是不是依舊能夠“千騎卷平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