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辮子”姑娘

在北美漂泊,有時心理很累,夢裏不知身是客,總把他鄉當故鄉.。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在煩悶的工作之餘,詩情畫意,陶冶情操。也許人到中年,有了經曆和閱曆.萬事看的很淡了,也許自己活的很精彩,也許自己活的很平庸,但大體上我都無法有了很大的改變了,活的自由些沒有野心做
打印 (被閱讀 次)

      我年紀大了,眼前的許多事情常常今天做過,明天就會想不起來。但是那些陳芝麻爛穀子,卻記憶猶新,曆曆在目。
      上海市建設中學,位於大楊浦的杭州路上。在這裏,自己曾渡過了一生中最愉快的四年的特殊學習生涯。
      初中二年級以前,也許是自恃有點才氣,(因為那時我是紅衛兵團的宣傳委員,學校裏的大批判專欄。班上的黑板報都留有我的文字和墨跡,)因此,除了學習和工作以外,一般我極少同人交往,更不要說是異性的女同學了。
      我們班上有位長辮子,名叫陳慧芳(化名),家住在我隔壁弄堂的同心公房。有事沒事總是特別關注我。
      一九七三年深秋,我們七四屆的八個班級,為響應偉大領袖毛主席的“以學為主,兼學別樣”指示,來到了上海郊區的南匯縣四灶大隊,進行為期兩個月的農村鍛煉。由於自己的特長,仿宋體寫的特別好,被安排在學農連部刻鋼板,負責主辦反映好人好事的《學農戰報》。
      長辮子駐紮和勞動的地方離我有一裏地,可她常常放棄自己的休息時間跑到連部找我,有時會給我帶些她煮的肉絲炒鹹菜,有時又會送上一個香噴噴的蘋果。
      她見我刻寫蠟紙時天冷風寒手容易生凍瘡,還特地連夜趕結了一副絨線手套給我保暖。
      文革中期,群眾自娛自樂的樣板戲文藝小分隊和露天電影很流行,每逢星期六傍晚,我們眉州街道居委會門前便是人山人海,熱鬧非凡,“長辮子”總是早早的提前趕到,在舞台前或銀幕前搶位子,放上兩張小矮凳,一張是她的,另一張自然是我的。
      尤其是國慶節的時候,常常在夜幕降臨還沒降落之前,我倆便爬上了我家那石庫門三層閣上的房頂上,“長辮子”緊靠在我的身邊,我倆一邊吃著她炒的西瓜子,一邊興高彩烈的觀看市中心人民廣場怒放著的五彩繽紛的煙花。真是有種說不出的開心。
     “長辮子”的母親生活在香港,她知道我很喜歡集郵,總是把她母親寄給她的信,從信封上將香港精致的郵票一張一張地仔細收集起來送給我,而自己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隻是多說了幾句“謝謝!”而已。
      很多年以後,她結婚搬到浦東後,我們偶爾在上下班的路上相遇,興致勃勃的談起以前如煙的往事,我恍然大悟,才徹底明白了她的一片苦心。
      其實,說我那時沒感覺是不現實的,隻是認為“長辮子”太一般了,觸動不了我那情感之心。

 

格利 發表評論於
有心姑娘無情郎
小二哥李白 發表評論於
珍惜每一個愛過你的人,等你死的時候你會發現世界上愛過你的人就那麽幾個。。。
懶風 發表評論於
一些美麗的回憶,總能曆久彌新。謝謝分享!
happybob 發表評論於
小家夥很精神!

愛情是兩廂情願的事,一頭熱是不成的。估計大辮子會對你念念不忘的。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