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馬地鐵 Spagna(西班牙廣場)站,等車是一場對人類文明的考驗。剛從暴曬中逃進地鐵站,列車姍姍來遲,站台上的人們早已躁動不安。車門一開,還沒來得及上車,後方便湧來一股“文藝複興覺醒”的力量,推搡之間不辨敵我,人與人貼得比愛情還近。
就在這近得不太體麵的時刻,一隻手,在一條披肩紗巾的掩護下,悄悄探向我的背包,動作輕柔得仿佛是在對它表達善意。我猛地一甩肩,她卻像被邀請似的鑽到了前方。三秒鍾後,前方有人高喊“賊!”她立刻順勢一躍,在車門關閉的瞬間優雅逃出,動作之快,不負意大利對美學與速度的雙重追求。
這地方,丟了東西是常態,沒丟反倒稀奇。在意大利,不被偷一次,簡直像沒吃過提拉米蘇——算不得真正來過。慶幸沒丟東西之餘感歎,文明古國的熱情,有時就體現在那隻伸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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