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吸毒犯為鄰的日子-6

六 吸毒終於被物業發現

      “我不吸毒，也不知道具體毒品的氣味兒，所以剛開始我聞到這種氣味的時候，還以為是誰家的衛生間沒有清洗幹淨散發出來的，直到經常在夜裏的睡夢中被這種味兒道熏得憋住呼吸而驚醒，從網上搜索的資料知道，這種氣味兒可能來自冰毒。

      想想自己一個拒絕毒品、身心健康的人，竟有多少次，在自己睡夢中、在不知覺的過程中，被迫吸收了來自鄰居吸毒後透過空氣、縫隙、通風管道傳過來的毒品的氣息、味兒道，真是令人後怕。幸虧我的嗅覺極度敏銳、身體對毒品有著本能的排斥和抗拒，才能及早發現，不讓自己成為被動吸毒的受害人。吸煙是合法的，但不能在公開場合，違法還要罰款，更何況吸毒呢！盡管在某些州變成了合法，但具體去查，都是有條件限製的，根本不是人們以為的那樣相吸就吸，尤其是在危害公共利益和他人安全的時候。大聲說話不是違法，但是若是擾民還算違法，更可況人的身心傷害巨大的毒品呢！

      那一次，又是在我睡著了後，在睡夢中聞到了那股刺鼻的氣味兒，讓我本能地憋住呼吸，而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果然氣味兒又是從洗衣房傳過來的，我起了床，去關嚴洗衣房的門，聽見隔壁的衛生間裏傳來吹風機的聲音。看看表是淩晨兩點鍾。 

     叫警察？警察沒來，在隔壁緊張傾聽我動靜的鄰居立刻就會想辦法毀滅蹤跡。警察來了，僅憑嗅覺來聞味，如果他嗅覺不好聞不出來、或者等他來了，氣味兒已經散盡了，又是沒有證據。

    我失去了所有的信心、和希望，但是我不說，誰有會知道我的經曆呢！第二天10點鍾，開著門窗的屋裏還能聞到那股刺鼻令人做嘔的氣味兒。我就把我這一年多遭受的種種，忿然寫成郵件發給了物業。我本以為還像之前那樣，沒有什麽成效。幸運的是，我這次遇到了一個非常負責任能幹的新換的女經理。她在收到我郵件之後，立刻就到這個鄰居的住處查詢，那濃烈的毒品的氣味兒可想而知是多麽令她做嘔，這明顯的證據擺在那裏，再難抵賴。不久，物業告訴我他會在兩個月之內搬走。

    終於把堵在心頭的大石頭推到了，我心裏一片暢快，以為自此就會安穩無憂了。但隨後發現，這個人跟蹤、盯梢、監視我更加緊密了。如果白天偶然在某個地方，他看見了我，他這之後必定會在那個地方經常出現，盡管之前他從來不會來到這裏。如果在某個時間某個路口他看見我的車，那麽這之後，如果我不改變線路，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方，他一定會重複出現。如果在早晨出去的時候，他沒有看到我的車停在外麵，那麽在這一天的中午，他一定會跑回來，停留幾分鍾，就為了確認我有沒有回來、在不在家。

    本以為再忍上一個月，他搬走了，也就什麽都解決了。可是他卻變得更加瘋狂，似乎他每天所做的這件事就是每天要看見我，不然他連工作都不能做下去了！我感覺到了不安、危險，在這種不知道他在最後離開的時候會變得多麽瘋狂的情況下，我報了警，巡警很快就來做了記錄。應該說這是一個比較負責任的警察，最起碼是不推諉責任，而且理解我的處境，采用合理有效的方式最大限度地保護我，並在暗中觀察這個鄰居的行為，並適時地提出善意警告，讓這個鄰居的行為有所收斂。

     把這前後聯係起來，我才明白：他一直對我跟蹤、盯梢、監視我，原來是為了找準我不在家的時間、或我已經睡著了的時間秘密吸毒，這樣就會不被我發現、報警。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如此小心謹慎地防範著你、對周圍保持異常的警覺，也無非是他害怕被你發現報警、被警察發現後受到處罰、被物業發現後趕走。那麽當初他不怕你的原因也是如此：他以為你是一個亞裔的外國人，不會、不敢報警；報了警後，也因為不會說英語、講不好英語，警察也不會信、不會聽；報告了物業，小區就你一個亞裔女性，大多數都是白人，他們也不會聽你的，對他這個白人——雖然是個渣子，也不會怎麽樣。

     如果沒有讓他的利益受到損失、沒有受到責任的懲罰，他自然不會怕！這就是他當初選擇你為鄰的原因。即便他壞得透心爛，但因指證他的人是一個弱小的亞裔，屬於他的白人們誰會信呢？但隨著你的報案，物業、警察的介入調查、警告、製止，白人們也不如他預想的那樣把他當成同類，而是從他們信任的範圍中把他們剔除出去，一下子讓他有種被隔離、沒有了歸屬，他成了那個法律界定的少數人的時候，他害怕、恐慌、不安了。到此時，他看到了一個弱小亞裔的強大、強悍，他被震懾住了。”我幫她分析他的轉變。

    “如果沒有後麵的事情發生，我也認為事情就是這樣、到此為止了，但是別忘了他是一個吸毒犯，而且你看他那種眼睛凹陷、臉也癟進去的醜陋的樣子，你就知道這還是常年的癮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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