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明 黃維】-- 有無黃埔同學情 ?

來源: 弓尒 2019-08-24 18:11:38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3623 bytes)
本文內容已被 [ 弓尒 ] 在 2019-09-11 12:29:48 編輯過。如有問題,請報告版主或論壇管理刪除.

 

 

左起:劉疇西、方誌敏、王如癡 三烈士

1934年末,黃埔一期生劉疇西率紅10軍團在浙贛邊遭到黃埔同期同學俞濟時率部的“圍剿”。

1935年1月,劉疇西、方誌敏相繼被捕。劉疇西被捕後,蔣介石也頗為關切,他知道這位黃埔一期生曾在東征中失去了左臂,為國民革命軍立下過汗馬功勞,而劉疇西的很多黃埔同學,也都希望他能投誠,顧祝同更是親自連跑三趟,勸降劉疇西,均被義正言辭拒絕。

俞濟時想都沒想要對劉疇西表示一點同學之情,相反

當衣衫襤褸、凍得發抖的劉疇西被帶到身穿將軍大氅、烤著炭火的俞濟時麵前時,
俞濟時優越感頓生,連寒暄都沒有,揮揮手,就讓人把劉疇西押走了。
同為同學的黃維後來聽說此事,對俞濟時大為不滿,當麵損他:
“那麽冷,你也該叫老同學吃頓好飯,穿件棉襖嘛!大家同學一場,你也太狠心了。”
--------
黃埔師生分成敵對後,常有交手機會,但開始,共產黨方麵總處弱勢。1934年末,一期生劉疇西率紅十軍團在浙贛邊遭一期生俞濟時“圍剿”兩月餘,劉疇西、方誌敏被捕。俞濟時在校時同桂永清甚好,桂是劉的老鄉,故他和劉也很熟。俞濟時想都沒想要給老同學開點後門,當衣衫襤褸、凍得發抖的劉疇西被帶到身穿將軍大氅、烤著炭火的俞濟時麵前時,俞濟時優越感頓生,連寒暄都沒有,揮揮手,讓人把劉疇西押走了。黃維後來聽說此事,對俞濟世大為不滿,當麵損他:“那麽冷,你也該叫人吃頓好飯,穿件棉襖嘛!大家同學一場,你也太狠心了。”後來蔣介石多次派黃埔同學做軟化工作,無果。1935年5月,劉疇西在南昌百花洲被槍殺。到解放戰爭時,國共強弱勢力顛倒過來。1946年,胡宗南對晉南大規模進攻,其對手就是老同學陳賡。陳賡是太嶽縱隊司令員。胡宗南用十一個師與陳賡四個旅交戰,卻一次次栽了大跟鬥。陳賡每捉住敵高級將領,就說:“我是陳賡,和你們胡長官黃埔同期!”陳賡雖不開後門私放俘虜,但黃維說的那個“一頓好飯,一件棉襖”的同學待遇還是能落實的。 *****
------1991年1月27日,病逝於北京,享年88歲。2月26日,鄭洞國遺體告別儀式在北京八寶山公墓禮堂舉行。幾乎與此同時,在海峽彼岸,也舉行了鄭洞國追悼儀式。在數百名黃埔係的將領中,他是兩個同被兩岸追悼的將領中的一位(另一位是杜聿明)。----

1977年10月,黃維在北京參加完國慶28周年觀禮後,稍事休息,便由小女兒慧南陪同,乘車南下參觀考察。在參觀南昌革命烈士紀念館時,黃維翻閱著革命烈士名冊,看到裏麵很多人竟是自己的同學和老師,不禁感慨萬千,喃喃自語:“那麽多為人民謀幸福的人成了烈士,而我這個對人民十惡不赦的罪人卻完好地活著,這真是對曆史對我個人一個最大的諷刺啊!”之後,黃維臨時動議:“我要去參拜方誌敏烈士墓!”江西省政協陪同參觀的同誌同意了,但仍善意地勸說:“今天黃老太累了,是不是改日再去?”“不!我今天一定要去!”黃維的倔勁又上來了。慧南見狀,連連向政協的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再勸了,因為她太了解父親了,決定了的事今天不去是絕對不行的。

太陽偏西時分,黃維終於趕到了方誌敏烈士墓地。夕陽的餘暉映照在那塊蒼鬆翠拍掩映的墓碑上,望著“方誌敏烈士”幾個大字,黃維的眼睛濕潤了。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再鞠躬,三鞠躬。就這樣,黃維佇立在墓碑前良久,良久,任憑秋風吹動著他滿頭的白發,略顯疲憊的身軀依然倔強地站著不動。又過了好久,黃維才輕聲開口說道:“方大哥,我是黃維啊!50年多前,是您指引我考入黃埔軍校。您期望我成為一個將軍,一個對國家和人民有用的人,可我的前半生卻一直為反動派賣命,給國家和人民帶來了深重災難……我,我對不起您啊……”慧南為哽咽著的父親遞上一方手帕,並勸道:“爸爸,我們回去吧。”但黃維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又繼續念叨起來:“方大哥,共產黨沒有以牙還牙地懲治於我,反而耐心熱情地幫我改造,使我重獲新生,得以在今天站在你的墓前訴說心聲。方大哥,是祖國和人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絕不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我雖然老了,已是73歲的人了,但隻要還有一口氣,我一定為祖國和人民貢獻一份力量!……”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了。慧南緊緊挽住父親的胳膊,並在陪同人員的勸扶下,黃維才緩緩邁步離開方誌敏烈士陵園。他走走停停,幾步一回頭,直到再也望不見……

黃維的 子女回憶

被俘虜那年,父親隻有44歲。他與杜聿明、宋希濂等人一起被關在北京功德林監獄裏。初到功德林時,抵觸情緒很大,處處與管教人員對立,還吟誦於謙的《石灰吟》“自勉”,不少戰犯後來的回憶錄裏對此都有描述,說他即便到了戰犯管理所裏也一直挺著腰杆走路,不失“將軍”的威風;他甚至還留起了胡子,自稱“在國民黨時期留的胡須,不能在共產黨的監獄裏剃掉”。當時監獄規定,每個戰犯讀被指定的書後,要結合自己的罪行談讀書體會。杜聿明讀了《論持久戰》後寫了萬餘字的讀書筆記,並要求將自己的讀後感寄給蔣介石。有的戰犯在談體會時,發言長達2個多小時。但是,父親不講話也不表態。與宋希濂、杜聿明這些積極改造的戰犯相比,父親成了“抗拒改造”、“最頑固不化”的典型。

 

剛剛關進去時,父親的身體很差。他得了5種結核,1953年春結核病發作,腹膜結核發展為腹膜炎,出現了大量腹積水,兩腿腫脹,不能下地,病情嚴重。周總理辦公室多次詢問他的病情,指示一定要盡全力搶救其生命。為了治好父親的病,北京著名的醫學專家都過來為他會診。不僅如此,政府還特別申請一筆外匯,到香港買很貴的抗生素給他治病。父親生病的4年裏,管理所每天都為他提供一斤牛奶、兩個雞蛋和三兩豬肉,即使在最最困難的3年自然災害期間都沒斷過。父親的內心也受到觸動,他後來說,這樣重的病,又病得這樣久,若在過去,雖然他是國民黨的高級將官,也得一命歸西。但是,那時的父親仍然懷著抵觸情緒,認為政府是想先把他治好後再讓他交代一些事情,所以態度仍然不好。

,張治中奉毛澤東和周恩來之命到管理所看望戰犯,他乘此機會委托張治中把申請從事永動機研究的報告帶給中國科學院。
 

“文革”開始後,他們被轉到秦城監獄,他在秦城監獄裏也落下“惹不起”的稱號。不久,因為社會上被抓進來的“反革命”、“特務”越來越多,監獄人滿為患,從1968年4月起,父親從北京秦城監獄轉押到撫順戰犯管理所。撫順戰犯管理所曾經關押過溥儀和一些日本戰犯,比較有經驗,管理也更人性化一些,所以在了解了父親的想法後,他們覺得即便是幻想也可以肯定,所以他們放手讓父親試驗,還從管理所電機廠調來4名技術人員,與學理科出身的幾名戰犯成立科研小組,幫助他研製“永動機”。為了支持他的設計,管理所還花費了一些經費,委托機械廠加工某些技術要求較高的配件,最終按照父親的設計圖紙,製作出了一台“永動機”。當然,“永動機”隻轉動幾圈便停了下來,但是父親內心卻發生了很大變化。“永動機”於父親來說,亦禍亦福——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堅持研究永動機而被認為是抗拒改造,他可能早在1959年就被放出來了;可另一方麵,也正是因為撫順戰犯管理所放手讓他研究,他思想上的結才一下子打開。加之他後來參觀了許多地方,他發自肺腑地承認,很多國民黨沒有做到的事情,共產黨做成了,所以他後來開始誠心誠意地檢討自己。

就在特赦前的一個月,父親的心絞痛突然發作,瀕臨死亡。管理所得到指示,不惜一切代價要治愈父親的病,他被緊急送到當時東北最好的醫院。國務院領導還要求公安部立下軍令狀,要確保他在特赦前的生命安全,公安部專門派來兩位工作人員,代表國務院了解檢查治病情況。為此,醫院專門成立了一個護理小組24小時看護他,告訴他配合醫生,馬上要特赦了,一定要活著出去。結果,父親終於在特赦令下達前轉危為安,奇跡般地恢複了健康。

父親當年被俘後,國民黨政府曾宣布黃維陣亡,並舉行了盛大的“追悼會”,我想這也是中共方麵竭力挽救父親的目的之一,以反駁國民黨的宣傳。這些最後的戰犯,可以自由選擇去處——可以回原籍,政府也可以安排工作,或者享受國家療養,甚至也可以去香港。政府還表示,被特赦的人員願意去台灣的,也可以去,給足路費,提供方便,去了以後願意回來的,照樣歡迎。父親的第一選擇是想回江西貴溪的老家,可能想從此和母親安安靜靜地度過晚年,但因為他的身份,這顯然是不可能的。當時的一個政策是,家屬在哪兒,就回到哪兒,所以父親特赦那天,上海統戰部的人陪媽媽到北京,準備接父親一起回上海。但可能因為父親的身份比較特殊,中央最終還是將他留在了北京,在全國政協文史資料研究委員會工作。

我後來聽說,台灣方麵還許諾,補發他當中將27年的工資,讓他到第三地去。父親都拒絕了。他一直說:“共產黨對我有恩,一是沒有殺我,二是把我的家人也照顧得挺好的,兒女們都受了教育。”也是因為生命裏這一段特殊的經曆,父親也由此和撫順戰犯管理所所長金源結下一段特殊的感情。用他的話說:“金所長是紅小鬼出身,卻把青春浪費在我們這些沒有意義的人身上。”當年金源所長陪同他們最後一批獲得特赦的戰犯到了北京,等他們安頓好之後,金源所長又回到撫順。那一天,他們很多人到火車站去送金所長,父親一生很少掉淚,但那一天,他掉了眼淚。回到家後,他很長時間沉默不語。撫順戰犯管理所對待父親,的確也花費了很多心思。父親對此深有體會,他甚至稱那裏為“第二故鄉”。1985年11月,在他特赦10年後,已經82歲的父親重訪撫順戰犯管理所。他沒有住賓館,而是特地要住當年關押的地方,這樣便在2號監室住了一宿。

短暫的團聚:1975年,最後一批特赦名單裏終於有了父親的名字。那一年是我記憶中最幸福的一年,我們的家第一次變得完整,但我們誰也沒有想到,27年的等待,隻換來一年的團聚。幸福,太短暫了。母親去世不久,有一次父親對我說:“你媽媽把你交給我了,我一定要把你安排好。”我理解,父親對我的關愛包含了很多複雜的成分,有歉疚,有對母親的承諾。不久,他被檢查出得了膀胱癌,院方要他馬上接受手術。而他一定要我在他手術前去登記結婚,好像是說我是他最後的牽掛;我堅決不同意,堅持說等他動完手術之後才去,我們倆僵持著。這時候有人介紹一位老中醫,也不知道怎麽,吃了中藥,逃過了手術。一直到他去世,膀胱癌也不見了。我後來感覺很萬幸,因為父親住院幾天後就趕上唐山大地震,如果真的動了手術,他還不知道會再堅持幾年。所以,也有人說他的命“硬”。……

……後來,父親又陸陸續續去了幾次香港,漸漸和台灣那邊建立起聯係。1989年,他一直為去台灣做準備,還計劃去看望陳誠的夫人譚祥,這邊的手續都辦完了,那邊也差不多都要辦下來了,他突然心髒病發作而去世。我想,也許父親是一個失敗者,卻不是對國家對民族沒有感情的人。我最遺憾的,是沒來得及好好地聽父親的故事,這也是我想起來最心痛的地方。

https://www.sohu.com/na/332771139_120031269?scm=1002.45005a.15d015e01a3.PC_NEW_ARTICLE_REC&spm=smpc.content%2Fnew.fd-d.7.1565568000026oXoZw5N

-----------

晚年的時候,黃維曾經接受過美國記者的訪問,當被問及對蔣介石的評價時,他隻淡淡說了一句,這個人是個英雄,但他的那一套過時了,所以失敗了。

http://y0.ifengimg.com/swf/ifengZhPlayer_v1.0.12.swf

 

加跟帖:

  • 標題:
  • 內容(可選項): [所見即所得|預覽模式] [HTML源代碼] [如何上傳圖片] [怎樣發視頻] [如何貼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