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理想中華夏精粹文武
意料外美國探親簽證
鄭秋聲道：“今天難得晴天，豔陽高照，暖如初春，西湖一定別有一番景象，我們到湖邊走走。”
外婆呂淑嫻望著嬌美的外甥女，脫口吟道：“豔陽高照西湖暖，菊花笑冬不事寒。欣逢喜訊暢心海，且賞嬌人步履姍。”
林英道：“外婆出口都是詩，英男你和外婆一首，讓外婆檢驗一下你詩的功力。”
林英男道：“突然間怎麽吟得出詩來，詩都是有感而發，讓我醞釀一會也許能吟得出來。”
林英挽著外婆，林英男挽著外公，四人邊說邊往西湖走去，幹休所離西湖不過半裏路，走到一半路，林英男道：“外婆，我想出詩句來了。題目就叫做：
《和外婆呂淑嫻教授冬日西湖漫步》
家人遊伴情懷暖，
豈羨菊嬌豈畏寒？
瀲灩西湖新氣象，
中天遲日效誰姍？
鄭秋聲聞罷喝彩，和的好！承句與結句，以問作答，雖明知故問，然因家人同遊，心懷舒暢，情人眼中，誰堪媲美？把緩緩冬日，喻款款而來的嬌人，實在意高。又轉頭對呂淑嫻說自古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你這個退休語文老教授真的退了，退到大後方去了。
呂淑嫻微笑道：“我是老了，老的腦袋翻不出新意。古人說江山代有才人出，誰料想這才人出在我家？！曆來詩詞唱和，和詩多數意境難超過原詩，今日英男境高一籌，我滿心歡喜，今後又多了位唱和裏手，老唱少和，更添一段佳話。”
林英道：“外婆，你一生桃李遍天下，有沒有幾個得意的門生？”
呂淑嫻道：“有，當然有，有幾個也非常的有詩文才華，現在他們都活躍在各個文化部門。有的已成馳名作家，詩人。但他們都是文學專業的。英男雖不是學的文學，但以業餘有這麽高的文學修為，才華將不亞於他們。”
鄭秋聲道：“你外婆是省詩詞協會的顧問，你要參加詩詞協會的話，你外婆可以推薦。”
林英男道：“外公，我已經是省詩詞協會的會員了。去年秋天還參加省詩詞協會組織的赴邵武市采風詩詞活動，與蔣方圓、嚴震，李彤教授他們一起去的，也和他們一起現場作過詩。”
呂淑嫻道：“蔣方圓幾個我都認識，他們都是省詩協的理事，是我們省詩詞界的頂尖人物，你能同他們一起現場作詩。一定會引起他們重視的。現在正提倡繼承傳統文化，培養後繼新人。”
“幾個老教授都很好，一起作詩還得到他們的謙讓，讓我的現場作品拔頭籌，還被寫成條幅懸掛在源南寺的大廳。”林英男道。
“很好很好，現場作詩被評為頭名叫作狀元，第二叫殿元，第三叫保眼，第四叫探花。。。。。。你在同這些詩壇翹楚一起現場作詩能被評為狀元，實在不一般。外婆也為你感到自豪。”呂淑嫻心情極好。她看著林英道：“龍鳳都出在我們家了！”
冬日西湖，寒菊競豔，靜水凝碧。
鄭秋聲雖已耄耋，但精神瞿鑠，腿腳輕捷，聲音洪亮。
林英男道：“外公身體保養得很好啊！根本看不出越過古稀晉進耄耋。”
鄭秋聲道：“哈哈！這跟我長年練習太極拳有關。太極重內修而輔外型，內修呢就是練氣功，氣功促使血氣運行，體內氣血運行順暢，不受阻滯，人體自然健康。你看，外公腰不彎，眼不花，手腳靈便，這都是氣血運行快捷的結果。”
“外公，太極拳除了強身健體之外，能不能用於武術上的防守搏擊，應戰各派武術？”
“能，怎麽不能？太極拳本來就是一種武術，自元末明初張三豐悟出太極拳法，獨樹一幟，享譽武林。各派武功，多有挑戰，未見有勝於張者。誰敢小覷？我年輕時喜歡少林武功，後來接觸太極拳法，潛心演練，內外兼修，算來有六十年了。”
“太極拳緩慢柔弱，怎麽能敵得過迅捷威猛的少林武功呢？”
“太極拳看似柔弱，實則不然；看似緩慢，那是假象。所謂四兩撥千斤，柔水浮大木，借力打力，因勢利導等等講的都是太極拳法。”
“外公，我六歲開始練習少林拳法，至今也有十八年頭了。平時關注武林雜誌，多有中國太極拳不敵外國拳擊的言論傾向。”
“我認為這是膚淺且偏見的言論，也許因為中國現在太極拳式微，導致某些人認為太極過分宣傳言過其實。拳擊與太極拳各有所長，很難說哪方長於哪方，拳擊因其特點，限於拳擊台狹窄的地場，而太極拳需要較寬闊的場地或者說不限的場地才便於施展拳腳。如能發現長年內外兼修的真正的太極拳習練武者，且內功和膂力強大，勝於拳擊不是沒有可能。”
“看來我也要跟外公一樣，潛心研究太極拳法，以期內外功力臻於善境。”
“今天天氣很好，正適合活動活動手腳。來，外公跟你初淺切磋幾招。”
“可以嗎外公？在西湖這裏？”
“當然可以，外公就經常在這裏演練太極。”
鄭秋聲穿著寬鬆，仙風道骨，飄飄超然。林英男脫掉西裝外套，交給林英。林英道：“外公年事已高，你不要毛手毛腳，要小心謹慎，點到為止。”
林英男道："我會‘初寫黃庭，恰到好處’。”
呂淑嫻對鄭秋聲道：“老頭子，你老骨跟朽木一樣，不要瞎逞強。”
鄭秋聲不理呂淑嫻，叫林英男盡管放心放馬過來。
林英男先拳後掌，連續攻擊十幾招，每出一招，必先報出招式名稱。鄭秋聲氣定神閑、一一化解。鄭秋聲說英男你不必報招式，我少林武功熟練已久，除少林絕技外，一般的拳劍刀槍，熟如自臉。
幾十回合下來，林英男大漢淋漓，而鄭秋聲氣不喘聲不促。林英男一招猛過一招，迅捷剛猛，鄭秋聲避猛禦剛，不慌不忙，閃挪騰躍，輕鬆自如。駐足遊客，喝彩不斷。林英男使出威猛連環腿，平時很容易挫敵招數，竟奈何不了鄭秋聲皮毛。待林英男速度放緩，鄭秋聲瞧準時機，捏住林英男小腿順勢往前一帶，林英男站立不穩，差點摔倒。
林英男站穩，對鄭秋聲道：“外公，想不到您太極拳法修練得如此精湛。我決心兼修太極拳法了。”
林英道：“外公好棒誒！” 又對林英男道：“還不趕快拜外公為師！”
鄭秋聲道：“有興趣學隨時來，外公掌握的都教你，不要拜師不拜師，讀書人還講那一套。”
呂淑嫻看著英姿颯爽的林英男和老當益壯的鄭秋聲，對林英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們家的男人都喜歡動手，看來都不是君子。“
林英道：“外婆，現在時代變了，君子是既動口又動手。須動口的時候能動口，須動手的時候能動手”
呂淑嫻道：“是嗎？”林英點點頭。
銀發玉貌、氣質高雅的外婆與黑絲飄柔、美若天仙的外甥女相視一笑，似梨花伴海棠，給西湖平添了一道風景，而兩人把甜蜜和自豪都快意地表露在臉上。
告別外公外婆，林英男一路興奮得像小孩似的，他說民間隱高人，市井有真賢。沒料到外公竟是位太極高手，太極拳內外功修到如此爐火純青的境地，九州之內，應是寥寥無幾。
林英說一個人專注於一項技藝六十年是會達到一定境界的，打太極她也會，小時候外公有教過她，但隻會太極套路招式，內功沒學也不懂得門道。
林英男道：“呀呀呀！真人不露麵呢！要不是今天與外公切磋武藝，你大概永遠都不會告訴我你會打太極拳。”
“光會太極招式有什麽用？那隻不過手腳舞動而已。沒有內功膂力的話，太極拳隻不過像一種舞蹈或體操罷了。沒什麽可炫耀的啊！”
“不管怎麽說，能者為師，你先教我太極套路招式，內功方麵我再向外公請教。”
林英嘻嘻道：“哎呀呀！我怎麽成了你的師傅了，不敢當啊！”
林英自從熱戀後，性格變了很多，從內向型的文靜女孩變得像外向型活潑的女孩了。有點像陳小嬌的性格了。
林英男一把攬過林英，在路邊樹蔭下。不管行人多多，也不管眾目睽睽，狠狠地吻了她。
。。。。。。
“依媽，我們回來了。”兩個進家門，對正在客廳了織羊毛衫看電視的鄭美榮道。然後又問：“依爹呢？”
“飯碗一丟就關在房子裏練習英男給的棋譜了，魂都在象棋了。” 鄭美榮今天跟別人調休在家候著。
“看來依爹真的喜歡象棋，這麽癡迷。”林英男道。
鄭美榮說癡迷象棋是好事，起碼人都在家；癡迷麻將腳抹油，每天往外溜，人影都見不著。
林英說依爹這麽努力用功棋藝一定會大進，正月去參加市總工會舉辦的全市職工象棋大賽有可能取得好成績。
林英男說有可能，但你的棋藝在進，別人也在進啊！象棋棋手都會專心研究棋藝，還是不要太在意依爹的輸贏，賽事鼓人心，輸贏心要平。
林英對林英男道：“依爹正在房間裏獨自進退廝殺。我們進去搖旗呐喊。”說著拉他一起進去了。
林凡俯首棋盤，聚精會神冥思苦想。見女兒女婿進來，說正好有一步舉棋不定，遂說給英男聽。林英男一看棋勢，就分析了各種走法，邊講邊實踐，林凡茅塞頓開幡然醒悟。林凡本來基礎就好，一經點撥，大有收益。
鄭美榮煮了福州魚丸當點心，看三人邊吃邊討論棋譜，心裏道：“都成了棋迷了，人說物以類聚人有群分確實這麽回事。”看他們討論熱烈，自己竟然插不上話。遂發聲道：“真是的，全家象棋熱，看來我得學象棋，這樣，我們家就可以號稱‘象棋之家’了。”
飽嚐了魚丸，看看時已下午三點，林英按排林英男起行，她要送到車站。
林凡和鄭美榮竟然心有不舍，這女婿雖然初次上門，卻像一家人似的沒有陌生感和隔閡感。林凡道：“要常回來哦！”
鄭美榮準備了湯圓和蘋果叫林英男帶回去。
兩人到了車站，林英忽生離別愁，抱著林英男，默不作聲。林英男道：“舍不得離開就跟我到福清去。” 林英忽然高興起來說聲好嘞就一起上了車。其實林英並不是想到林英男家去，林英男還沒跟他媽媽說明情況，她冒昧而來，雙方都會尷尬。
車到福清，兩人一起下車，林英說好了林英男你回去吧！早點跟你媽說明我們的事情哦！我也回去了，拜拜---。說完不出車站，直接下地下道走到對麵站台去。林英男沒反應過來，不是說好了一起來福清嘛幹嘛一到又回去，便隨林英到對麵站台。
兩人相擁著站著等車，過了會，福州方向的車來了。林英脫開林英男上了車，林英男竟然也跟了進來。林英先是一愣，然後又笑起來。她抱著林英男，把頭伏在他的胸脯。
很快車到福州，林英說這次真的拜拜了，她下了車，送林英男到那個去福清方向的站台，這趟車快要開了，正在響鈴，林英說快跑，來不及了。車門將要關上時，兩人就近闖進一個車廂，車門就在他們進去的一刹那關上了。氣喘籲籲，四目相對，不禁都笑起來。林英兩頰通紅，煞是好看。
林英男說這樣送來送去什麽時候會回到家。林英說這次我看著你走出車站我再上車。車到福清，林英把林英男一直送到出站口，看林英男高大的身姿走出車站外才回頭往福州方向的站台走去。這次車來得慢。林英等了十幾分鍾車還沒到。這時她接到林英男的電話問上車了沒有？林英說要再等十分鍾站台工作人員告訴她的。
林英男就在小區附近溜達，他順著河邊走，心裏想著林英，到了林英打電話來說她已經到家了。他才往家裏走回。
推開家門，剛要把林英的事告訴林芳，見林芳在打電話。林芳對他擺擺手，對著電話說剛好英男回來了。然後對林英男說美國的表姨媽要跟你講話。
對於在美國的表姨媽羅芬芬，林英男已經沒有深刻記憶了，七歲之前的事，好像很久遠了。但對於與表妹羅玲玲青梅竹馬的日子，倒是刻骨銘心，至今仍記憶猶新。
羅芬芬的福清話裏夾雜著英語，又夾雜著蹩腳的普通話，林英男聽了老半天才大概聽懂了。她邀請林芳和他去美國她那兒過春節。邀請信和身份證、社保卡、稅單證明等一係列簽證所需要的證明資料都已經寄來了。叫林英男立即填寫美國簽證申請表，趁最近這一段時間簽出率最高的時段去麵試，比較容易獲簽。
林芳交給林英男一個大信封，厚厚的一疊紙張竟然有二十幾張。林英男道：“媽，聽說我們福建人很難簽得出來。”
“為什麽呀？”林芳反問。
“因為曾經很多福建人得到簽證去了美國後都不回中國來，所以搞得持福建護照的人都被簽證官懷疑有移民傾向。”
“移民傾向？什麽狗屁邏輯？你告訴美國仔，我們連加拿大的定居綠卡都不要，還會要他美國的？”林芳很不屑。
“媽！跟你說你不信，我高中的同學張瑞清，他叔叔在美國，他去簽了六次都被拒簽。福建已經被美領館定為敏感地區，所以很難簽出來。”
林芳道：“每個人的情況不一樣。不管怎麽說，你先按你表姨媽教的一項一項去準備，填好簽證申請表。然後去麵試，簽得出來就去，簽不出來就拉倒。”
林英男接受任務，馬上進入狀態。他先上網，下載了美國簽證表格，逐項認真填寫，直忙到淩晨一點多，才把兩份表格的填寫部分大致完成。隻差貼上相片。檢查無誤後，倒頭便睡。
次日，起床後繼續奮戰，去相館照了標準的簽證用相片，去銀行辦了存款證明，準備了房產證，車輛行駛證等能夠證明資產的文件，還有機票預訂單，行程表。另外還得準備工作工資證明，公司準假證明。後麵兩份需要等明天到公司才能辦理。
星期一林英男去了公司，告訴林英去美國探親的事。林英很愕然，心海馬上陰雲籠罩，臉色立即晴轉多雲，快要下雷陣雨了。林英男安慰道：“也就是陪我媽去幾天就回，人又不會丟掉，不要搞得淒淒慘慘戚戚。” 林英不聽，海棠掛露，梨花帶雨。林英男道：“探親回來馬上就辦結婚喜宴好不好？！”聽到這，林英才勉強接受，破涕為笑。
下午與林英吻別，趕回福清。晚上坐福清到廣州的臥鋪巴士。星期二早上五點多就到廣州。
到了美領館，晨曦熹微，街燈未熄。來簽證的人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林芳母子拿到三百一十五號和三百一十六號。保安說每天受理三百八十人簽證，晚來的人隻能第二天再來排隊。每天都人滿為患，也不知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來申請簽證。每人簽證費一百一十美金，每天簽證費五萬多美金。美領館真是發了，全國有五個領事館誒。
有一個中年婦女踱過來，很熱情問林芳是辦什麽類型的簽證，說她是律師所的工作人員，可以打包票簽得出來。林芳問包簽多少費用？中年婦女說，一般人簽證表格都會有錯處，資料都會準備不足，很容易被拒簽。她的律師所可以糾正錯處，補充完善的資料，還可提供律師擔保函。這律師擔保函很管用，美領館信這個，有律師擔保函簽證萬無一失。林芳心動，說到底要多少錢？那女的附在她的耳朵邊說。你有意的話可以優惠，先簽合同，交兩萬押金，簽得出來，每個人再交十五萬人民幣，萬一簽不出來，律師會再補充材料。第二天再簽。實在簽不出來，就不要再交那十五萬了。林芳問那交的押金呢？中年婦女說押金不退，因為律師幫忙作了很多工作。那兩萬是工資。
林芳問林英男要不要委托律師所？林英男說傻瓜才會上當呢！
林芳看時間還早，六點都不到。便叫林英男繼續站隊，她到附近的勝利賓館上個洗手間。
林芳是想時間還早，去梳理一下睡臥鋪車弄亂的頭發。到了賓館，得知還有空房，遂登記了一間，這毗鄰美領館的賓館，名叫勝利賓館，四星級，一天的房價打折後九百八。林芳有的是錢。出門在外，不能累了自己，等下簽完證還可以休息到晚上再坐臥鋪巴士回福清。
林芳梳洗完畢，化了妝，對著鏡中雍容華貴的自己，她很自信。她回到隊伍，給了林英男房卡，叫林英男去洗個澡下來完全來得及。
林英男速度快，十幾分鍾就搞定下來，路過咖啡廳，買了兩杯熱咖啡，與林芳就站著喝。喝完咖啡。兩人洗了澡又喝了咖啡，覺得身體暖和、精神煥發。
沒想到簽證很順利，麵試官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多歲的白人，他看了渾身珠光寶氣、氣質優雅的林芳，又瞄了一眼高大帥氣的林英男。問：“去哪裏？”
林芳答：“關島。”
簽證官：“去幹什麽？”
林芳：“去探親。”
簽證官：“誰在關島？”
林芳：“我表妹羅芬芬。”
簽證官邊看著材料邊繼續問：“去多久？”
林芳：“一個禮拜。”
簽證官：“誰跟你一起去？”
林芳：“我兒子。”
簽證官：“你丈夫沒有一起去嗎？”
林芳：“沒有，他定居在加拿大，不在中國。”
簽證官：“哦？你為什麽不跟你丈夫去加拿大定居呢"
林芳：“我不喜歡國外生活，我喜歡在國內生活。”
簽證官：“你通過了。簽證會在七個工作日內寄到你家，請注意簽證頁，若有錯處，請及時聯係領事館更正。”
林芳：“謝謝！”
走出美領館，林芳看到冬日的太陽明媚地照在綠樹掩映的地上。她心情很爽，對林英男道：“這麽容易就通過，那些人為什麽說多麽難多麽難，按我說，這美國簽證，容易的不得了。”
林英男心情也很好，剛才他是有點緊張，還好簽證官一句都沒問他。不過，話說回來，即使問他，他也會應答如流的。
兩人回到勝利賓館，用了餐，到房間看電視，休息到傍晚，吃過晚飯，坐同一輛夜間臥鋪巴士回福清。
從星期一下午林英男離開公司，到星期三上午回來，才頭尾不到兩天的時間。林英就覺得很長很長，真是度日如年啊！看到林英男，她驚呼一聲，撲到林英男的懷裏，林英男摸著她的秀發，問，想我了吧？林英嗯了一聲，繼續埋在他懷裏好一會。然後抬頭問：“怎麽樣？簽出來了嗎？”
“簽出來了，沒有像他們說得那麽難，挺容易的，簽證官隻問了我媽幾句就通過了，一句都沒問我”
“那你準備去多久啊？！”
“一兩個禮拜吧！”
“又得離別兩個禮拜，好長哦！”
“也許呆幾天就回來，那地方熱，一年四季都是夏天。”
“昨天我查過穀歌，關島是雨林氣候，島上多土著民族，風俗迥異，安全方麵要警心點。”
“民風淳樸，治安很好，風景獨特，遊客如簇。”
“如果好玩，以後也得帶我去哦！”
“那當然，以後還要帶你去好多好多地方玩哦！”
“真的？！拉鉤！”
兩人小孩似的伸出小指，拉了勾。
聽聞林英男獲得美簽，林英男高中同窗張瑞清取經來了。
周五傍晚，林英男剛回到福清，張瑞清就約他到天寶陂水庫旁邊的綠緣茶亭聊聊。
“厲害啊你，第一次麵簽就旗開得勝高奏凱歌。我都簽六次了，每次都功敗垂成偃旗息鼓。”張瑞清一見麵就直奔主題。
林英男呷了一口鐵觀音，拉開話匣子，把張瑞清期待知曉的簽證經過詳細地敘述一遍。
張瑞清道：“你的運氣真好，遇到一個好簽證官，起碼耐心詢問了一些問題，還給你通過。我隻有第一次麵簽時問了我一句，其餘五次連問都不問，翻了翻表格直接就退還給我，說很遺憾不能給你簽。我問為什麽？TMD氣死人，每次都說紙上寫著你自己看。拒簽單上千篇一律寫著你不符合美國移民法第幾條第幾款。”
“瑞清，美簽有它的嚴肅性、計劃性、殘酷性，甚至有時可以說是隨意性。有的簽證官僅僅看到你外貌衣裝不爽或他（她）認為你禮貌欠佳或因為你某個問題沒有說明清楚而拒簽你，有很大的隨意性。因為簽證官被賦予絕對的簽與不簽的權利。這一點也像我們政府的一些職能部門官員，他（她）想給你辦就給你辦，不想給你辦就不給你辦，你拿他（她)沒有辦法，隻能自認倒黴，歎時運不佳。”
張瑞清道：“你是你表姨媽邀請，還隻是非直係親屬；我可是我奶奶和叔叔邀請，真正的直係親屬。第一次我爸跟我一起去簽，簽證官問我爸去探親誰？我爸答說去看望母親和弟弟。這沒答錯也給拒簽了。真不講道理。自那以後，我爸再也不去簽了。但我有耐心，我一直覺得有通情達理的簽證官”
林英男笑說你這是屢敗屢戰，勇氣可嘉啊！
張瑞清說心裏非常的向往美國，能去美國的話，我是絕對不回來。哪怕在那邊做最低層的平民百姓。
林英男說你看你看，你有這麽嚴重的移民傾向，難怪簽證官不給你通過。簽證官會讀心術，你被看穿了。哈哈！也許這就是你多次簽而不獲的原因。
“簽證官是神仙嗎？我這心裏想的他（她）都知道？除了你，我是誰都沒告訴。”
“簽證官都很有經驗，他（她)看你緊張就懷疑你，他們認為平平常常的旅遊簽證你緊張什麽，肯定心裏有鬼，不排除有移民傾向，這樣被簽證官一想，你就哢嚓腰斬了；你越不在乎，越自然，就越容易簽出來。這次我媽就很自然，她不緊張，說她不怕簽證官，結果坦然應答，很容易就過了。”
張瑞清道：“這樣啊！原來我被看出端倪，被懷疑有移民傾向啊！”
“是啊！據說簽證官簽證時是用兩條標準來衡量申請人：一是恐怖活動；一是移民傾向。就是說給你簽證了，你去美國，會不會有搞恐怖活動的可能？會不會呆在美國不回原住國？當過兵，訓練過射擊，製造槍械彈藥等類型的人就有可能被判斷有搞恐怖活動的可能，而移民傾向主要看你在國內有沒有強大的約束力讓你到美國後一定會離開美國回到原住國。這約束力可以從你的婚姻家庭、職位收入、房產汽車，銀行存款等來判斷。”
林英男壓低聲音，繼續道：“還有，我聽說，你最好不要說明自己是共產黨員。我也不明白為甚麽，反正不說為好。”
張瑞清不解地問：“共產黨員在國內很光榮啊！為甚麽黨員倒不好通過？”
林英男道：“具體我也不是很明白。反正這都是很多簽證過來人的經驗之談啊！”
張瑞清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第一次去簽證之前有跟你交流的話，也許早就簽出來了。林英男說你第一次去簽證時，我對簽證也是一竅不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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