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緣果》第二十一回:車上遇奇人,塵中得摯友

來源: 書海 2021-01-08 05:10:11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25387 bytes)

第二十一回:車上遇奇人,塵中得摯友

 

 

周一下班後,林英、林英男兩人一起回滄海在望小區林英的宿舍。林英張羅晚飯,林英男要幫忙。林英不讓,說男人做男人事,不要沾手家務事。林英男說,幹坐著等吃太無聊,也不公平,自己也樂意分擔一些家務。林英說,男主外,女主內,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廚房是女人表達愛意,充分展示自己才華的舞台;男人的舞台在家外麵,要去經受社會上的風風雨雨、人情冷暖,勞體傷神,更加不易。家裏的這些瑣碎家務,女人是不難做到的。林英男說反正坐著無聊,堅持要幫忙。林英笑笑,也好,一起做飯吃,吃起來更有家味。

 

兩人在廚房裏忙得不亦樂乎,一起分享了聯手製造美味的快樂。林英男手在忙碌,嘴巴卻也閑不住,時不時蜻蜓點水般地親向林英,林英配合默契,當林英男嘴巴靠近過來,她的嘴就迎上去,“噗”地一聲,又各自忙碌。煮一餐飯的功夫,也不知“蜻蜓”點了幾次“水”?這種非正式的、淺嚐輒止的親吻方式,兩人已經非常得習慣了。林英的臉始終微笑著,她的身體狀況很好。兩頰總是掛著兩朵緋紅的雲彩。

 

飽餐後,兩人攜手逛商場。星期四就要登門做女婿了,總不能空著手厚著臉皮踏進嶽父母家的門坎,林英男叫林英主意,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買什麽。林英道:“我們倆都是讀書人,移風易俗吧!給爸媽買些日常實用的。”

 

林英男道:“與哦喜(日語:好的,悉聽尊便。)”

 

剛好大衣促銷,林英建議給爸媽各買一件呢大衣。林英給父親挑一件黑色的,給母親挑一件米黃色的。然後,林英又給她母親挑選了一個款式優雅的中年女性手提包。

 

接下來兩天,兩人下班後都去逛商場,遇到滿意的就納入計劃,實際上也沒什麽計劃,見有中意的,婚後又用得上的,趁著年底促銷之機大購一番,又給爸媽各買了外套,皮鞋。林英說爸媽今年春節的新衣服我們給解決了。林英男說吃的或者保健品也買一些吧!林英就買了些海鮮幹貨,說保健品就不要買了,都是些忽悠人的貨又貴得離譜。最後,買了一個大號的旅行箱,大部分東西都往箱子裏塞。剩下的就手提臂夾了。

 

星期四早上,早早地把所買的東西都先拿到辦公室,放進儲存室,一到十二點,大家就回家過節了。

 

上得車來,才知道今天買一等車是英明決策,普通車廂前,都是長龍的隊,估計連過道都會站滿人。一等車廂,不售站票,人行道還可以暢通。剛坐定,就聽對麵坐靠過道的座位上女乘客嫌惡的聲音:“哪裏發出的臭味啊!?這麽臭!好像誰拉大便在車上啊!又像醫院的臭味!”那女的說完,轉頭四處瞧瞧,又用鼻子嗅嗅,鼻孔哧哧出氣聲,很敏感地引起周遭乘客的附和共鳴。馬上就有人道:“是啊!很像大便臭,還有藥味。”

 

那女的又道:“誰這麽缺德啊!把大便拉在車上?”邊說便拿出紙巾捂在鼻子上。林英和林英男都注意到這個一直不停地囔囔的女人,染一頭棕黃色頭發,皮膚白皙,一雙大眼睛鑲嵌長長的假睫毛,嘴寬大,鼻子尖,現在鼻子被掩蓋住,隻有那大眼睛骨碌碌地四周轉動,懷疑地看著周遭的人。

 

在公眾場合,有臭味這種事,沒人提及,大家都會忍。一旦有人挑明了講,大家便都不想忍了,你一言我一語成了公共話題,由臭味扯到做衛生的偷懶,再扯到管理人員的瀆職,繼而扯到道德文明,進一步會扯到國家腐敗。大眼睛女人見人附和,越發大聲:“哪個大便拉身上的自動離開!不然,我就報警叫警察來趕走!”

 

林英和林英男也隱隱約約聞到臭氣。對麵中間端坐著一位中年年紀的女人,頭戴灰色布帽,穿一身灰色長袍,似佛似道,麵容紅潤清秀,她目光炯炯,望著窗外,靠窗邊坐著一個頭纏繃帶的女人,閉著眼睛,嘴角不時流出口水。

 

“真是倒黴透了!多花了一百多塊買一等車,誰知道比鄉下的公廁還臭!哪個缺德的還不快滾出一等車廂!” 大眼睛鑲著假睫毛的女人又囔道。

 

這時,林英開口了:“這位大姐,出門在外,能忍則忍,這車快,忍一會就到了。”

 

“忍?怎麽忍?我是買到杭州的,要五個多小時,你忍忍看!” 大眼睛大聲反駁。

 

大眼睛目光巡視了四遭一會,把目光鎖在靠窗邊坐著的頭纏繃帶閉著眼睛不講話的女人,大眼睛對著她道:“是你吧?!肯定是你!你不要裝睡,你給我滾出去!臭死啦!真缺德!真不要臉!還不趕快滾出去?我都快要吐了!”

 

林英道:“這位大姐,我跟你換座位吧!你坐我這邊就沒有臭味了。”其實她這邊也有臭味,隻是看那女的實在太囂張,想緩和一下氣氛。

 

林英男附和道:“對,這位大姐,你換這邊來。”

 

大眼睛斜睨了下林英,又看看林英男,看到一個漂亮的能讓她嫉妒的年輕女人和一個大帥哥都對她和顏悅色,不情願地與林英對換了座位。剛坐定,又用鼻子嗅了嗅,嘀嘀咕咕:“還不是一樣會聞到臭味!”

 

旁邊的林英男道:“我這有帶著風油精,借你塗一下鼻子,聊聊天,旅途就快了。”

 

大眼睛見林英男跟她套近乎,心情明顯好轉,她接過風油精,輕輕倒出一點,先塗抹在食指上,然後按在鼻孔上。她把風油精還給林英男,問:“帥哥是在哪裏下車的?”

 

林英男答:“我們在福州下。”

 

“家在福州嗎?”大眼睛問。

 

“家在福清,我女朋友家在福州。”說著指著對麵的林英。

 

“真羨慕你們,帥哥靚妹,天生一對!”大眼睛已經完全消失了戾氣,與林英男聊起天來。

 

這邊林英與中間座位的中年婦女也聊了起來。中年婦女道:“我看你天姿國色又慈眉善目,是個有福之相,人生之途,充滿劫數,但心善之人,總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林英道:“謝謝吉言!原來你會看相,我還從未請人看過相呢!”

 

中年婦女道:“你把生辰八字告訴我,我幫你看一看。”

 

林英道:“我是一九七六年農曆月三月初三早上九點正出生。”

 

中年女人屈指算了一會道:你屬龍,三月初三日,生時亦辰亦巳。龍逢春天萬象更新生氣勃勃,一生如牡丹開放,高貴豔麗,住皇宮王府,享龍鳳之尊威福分。錦衣玉食一世,仙風天雨風光好。生為獨女明珠,金蘭姐妹勝同胞,好花獨領春色;爺爺奶奶在你十歲之前去世。外公外婆雙雙建在,父母麵和心不和。。。。。。”說到這,林英已經開始驚訝,她真的在九歲之前,爺爺奶奶都不在了,她感到很神奇,她怎麽知道我是獨生女?怎麽知道外公外婆都健在?。

中年婦女又接著說,你婚姻幸福,但你難免一劫,三年之內,你有大難,此劫能過得去話,將享年米壽八十八。你愛人塵緣未斷,晚你一輪年同日離世。“

 

林英道:“謝謝!已經曆的事情你算的太真了,你連將來的事都知道?但你說三年內有大難,什麽難?能不能避免呢?”

 

“什麽難這無法明告。我這裏算出是水禍。你水邊不要去,切不可遊泳,坐船,漂流。日常生活中,非自煮茶湯藥湯不進,或可避免。”

 

這時,坐在林英男旁邊大眼睛突然插話:“別信她信口雌黃!這種看相算命都是蒙的,跟落後農村裏的巫婆神棍一路貨色,先瞎蒙,蒙對了一些,等你有點驚訝的時候,就說你命中帶著某種掛礙,會在某時候有大災難,需要你做什麽什麽消除掛礙,才能消災避難逢凶化吉。你害怕了,要她幫忙做迷信時,她就獅子大開口,掏空你的錢袋子。”

 

她這樣一講,林英和林英男都臉露尷尬之色,林英心想這女人也太沒人前了(沒人前:福州一帶方言,意為,在別人麵前,太不講禮貌,不留給人情麵。)。林英連忙道:“這位師太是歸隱大山修身養性的高人,豈是市麵上那些打著麻衣神相招牌的江湖術士能相提並論?她給我算的不是隻對一點點,全部對的。對將來的論斷可以持懷疑的觀點,但對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能知道,那就不是一般的神了。”

 

大眼睛斜眼哼了一聲,然後道:“全蒙對也是有的,這種老江湖伎倆隻騙那些沒有文化的農村人,看你是有文化的人,怎麽也沒有頭腦。等著她宰你吧!到時破財,錢被騙光光不要說我沒提醒過你啊!”

 

穿灰色長袍的中年婦女這時開口道:“我平生所學道、佛奇技,都是用來濟世救人,從未開口向人要過一分一厘。有些被我救治脫離險境的人,感恩圖報,我也隻收糧油香燭,以為寺、覌之日常用度。今天見你不諳明裏、不問青紅皂白就血口噴人出口傷人,我倒是想立下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針對你這種蠻橫無理善惡不分的人,我倒是要開口收費,無費不幫,免得被道宗佛祖責怪我良莠不能判明,清濁無法分辨,善惡不知獎懲。”

 

“我才不會求你呢?!”大眼睛冷笑道。

 

林英男道:“你對她有懷疑吧?讓她給你算一算,就知道真或不真,一個全蒙對有可能,而對兩個不同的人同時全蒙對那是不可能的!算不對的話,你可以批評她,算對的話,我為你付費。”這時周遭的乘客都圍了過來,也不再計較臭大便的味道了。大眼睛見眾人都看著她,沒好氣地說那就玩一玩吧,沒被騙錢就可以,遂把生年月日寫在紙上遞給算命高人。

 

中年婦女看了時辰八字,再看看大眼睛臉相,然後又說,你把右掌給我瞧下,看了後又說,左手掌也伸過來,看了以後她默不作聲。眾人都屏住呼吸,周遭靜的出奇。大眼睛忍不住道:“怎麽樣?不敢蒙了吧?!”

 

中年婦女道:“別吵我!” 說完,拿出駁卦用的銅錢來,在窗邊茶桌上排起卦來。眾人無聲無息,連大眼睛也莫名地安靜了下來。中年婦女連駁三卦,收起銅錢。道:“根據你給我的時辰八字推斷,你是娘家中幺兒,你娘家有花無草,三姐妹中你不按排序,最早出嫁。。。。。。”說到這,大眼睛的一雙眼睛瞪的跟牛魔王女兒的眼睛一樣大了。隻聽中年婦女繼續道:“你的老公命帶富貴,但無後。”說到這大眼睛突然反駁:“不!”

 

中年婦女不理她,繼續道:"沒錯,你有三個兒子,但這三個兒子跟他父親。。。。。。。“中年婦女說到這停下來,示意大眼睛伸過頭,然後在大眼睛耳朵輕語幾句。大眼睛立即點頭,臉上迅速紅起來。

 

“你老公大腹便便裝的是學識,輕裘緩帶,威震一方,大炮一響,黃金萬兩;大炮不響,黃金億兩。家有廣廈數十間,隻住蚊子與放錢;珍珠古董大車載,黃金生塵錢發黴。從現在起,你要改變你驕橫野蠻目空一切的叼鑽公主脾氣,否則,三年後,你將脫離榮華富貴,淪為孤苦無依的窮人。”中年婦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大眼睛連連點頭,表情無限虔誠,她連忙道:“謝謝仙姑、大師指點,今天要付給你多少錢?今後怎樣才能找到你?要帶多少香燭錢去?”

 

“今天你就不要付費了,這位洪福圓滿的施主已經為你付了(指著林英男)。下次,你可到福清市一都鎮仙穀村往西三公裏處的雲霧山仙來頂的仙留觀找我。不過,要帶八千禮儀。方可上山。”

 

“好好!我把你的地址記下。不過,費用才八千就可以嗎?”大眼睛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八千禮儀是指:山上需要的八樣東西。你記好了:純花生油一千斤,大米一千斤,麵粉一千斤,帶殼花生一千斤,大豆一千斤,地瓜幹一千斤,蠟燭一千根,礦泉水一千瓶。你把這些禮儀送到山腳,自有義工幫忙扛上山去。這些禮儀對你來說毫毛一根滄海一粟,不以費用稱之,權當成是你捐獻給寺廟道觀的功德。

 

大眼睛也給中年婦女留了地址,說仙姑大師有路過杭州的時候,一定打電話給她,她會盡地主之宜。

 

圍觀的乘客見狀紛紛要求給算一算,說難得遇上世上高人。中年婦女道:“我到福清站就下車,沒時間一一細算,大家把生辰八字寫好,今天之前發生的事就不推算了,隻算今天以後幾年內應該會發生的或應該注意的事項。大家說好,謝謝大師了!這樣就快多了,不一會,人們滿意歸坐原位,車廂頓時靜了下來。

 

林英對中年婦女道:”我按俗稱你大姐太過大膽無禮,也因為不明你尊姓大名,是屬於道教還是佛教。“

 

中年婦女道:”我俗家姓李,年輕時曾遇大難,幸被一雙胞胎老太婆救度,這一對老太婆一道一佛,住雲霧山頂仙聚寺仙留觀,俗姓花,都收我為徒,幫我取名花仙佛。你就稱我花姐吧!”

       

“花姐,你師傅健在嗎?”林英感興趣地問。

 

“不在了,三年前同時圓寂涅槃,享年一百一十五高齡。”

 

“你的麻衣神相,駁卦都是傳自你師傅的衣缽嗎?”林英男好奇地問。

 

“是啊!算命,針灸,中藥,氣功,劍術,辟穀,入定。。。。。。等等,我學了三十年。”

 

“氣功?你會氣功?”林英男越發感興趣了。

 

“會啊!我練了三十年。”

 

“現在人對氣功多有質疑,不信其真,怎樣才能證實氣功的存在呢?”林英男虛心請教。

 

“所謂氣功就是人通過意念,打通全身經絡血脈,調動自身精氣,聽從調遣,從而達到強身護體,祛病延年的內在功夫。” 花仙佛簡單解釋。然後又道:“要讓人感覺氣功存在也很簡單,你坐好。”

 

花仙佛雙腿盤起互疊,上身挺直,雙手放於丹田,閉著雙眼,運氣一會,突然雙掌擊向林英男麵部。花仙佛雙掌在距離林英男麵部一寸的空中挺住。林英男覺得一陣陣溫熱的氣浪不斷撲向麵部,好像臉對著空調的出風口。但風力沒有空調那麽大。隻是很舒服的溫暖的感覺,花仙佛雙掌收回,溫暖的感覺頓時消失。

 

林英男驚喜道:“感覺到了,明顯感覺到了。”

 

花仙佛又道:“桌子上那瓶礦泉水,先用你的手握五分鍾,看看溫度有沒有變化。”

 

林英男拿過來礦泉水,時值隆冬,這水握上去感覺很冷,他用雙手緊緊握住,到五分鍾了。花仙佛叫林英握一下感覺溫度,又叫林英男再握一下感覺溫度。然後花仙佛道:“現在我握上五分鍾,你們再感覺一下溫度。說完,拿過礦泉水瓶,雙手握在,閉目運氣,不到五分鍾,先讓旁邊的林英感受一下,林英道:”真神奇啊!很暖和這水。“

 

林英男接過,比剛才暖和,就像冬天伸手入胳肢窩的感覺。問道:“什麽原因啊?”

花仙佛答道:“氣功練到一定階段,人體全身的經脈暢通無阻,血氣運行快,力道增大。”

林英男道:“我平時單手提舉六十斤重的啞鈴,扳手腕沒遇上過對手,能不能試試?”

花仙佛道:“我們來推掌,身子往前坐,誰被推到靠背誰輸。”

倆人屁股移前,隔著茶幾伸掌相推。林英男掌大,花仙佛掌小。看上去像熊掌壓住羊蹄。但沒幾秒鍾,林英男的身子漸漸地往靠背退去,直到背部完全貼在了靠背上。

林英男頓服。

 

林英男虔誠道:“不滿你說。我從六歲開始練少林武功,算來也將近十七年,雖然拳棍刀劍各路招式練得精熟,但氣功一直不諳其道,不能突破,今日幸遇,不知肯收我為徒,教我氣功否?”

 

花仙佛道:“你倆將來都是我的徒弟,跟我都有緣,但不是近日,是在三年後。”

 

林英男道:”我想我可等不得那麽久,春節過後,每逢周六早上上山,周日下午下山,這樣可以嗎?“

 

花仙佛笑道:"緣來時就聚,緣未來時想聚也聚不了啊!”

 

林英男對林英道:“我們就兩人一起學吧!"

 

林英笑道:”很好啊!學會了氣功,一到冬天,我就運氣,讓身上像有暖氣一樣熱呼呼的。“

 

大眼睛羨慕地看著林英男道:“你會少林武功啊?我三個兒子天天吵著要學少林武功,你能不能給指點啊?”

 

林英男道:“我有上班,隻有周末有時間。你的家又不在福清這裏,怕是不可能。再說,我從現在起要學習氣功,也沒有時間教啊!”

 

大眼睛道:“孩子他爸有專用直升機,一次下來學兩個小時,一個月指導一兩次就行了。”

 

“有這麽好的條件,那就有可能了。我先不敢答應你,到時再聯係吧!我給你聯係方式。”林英男沒有馬上答應。

 

林英問花仙佛:“花姐,你平時經常下山嗎?”

 

“沒有,我上山以來三十年,就這次下山。'

"哦!三十年都沒下山啊!那這次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呢!”

 

“是啊!如果不是我表妹被打重傷,我是不會下山的。”說著指了指坐在旁邊靠窗位置一直不吭聲的頭上纏著繃帶的中年女人。

 

“什麽人這麽狠心,把她打得這樣?好像傷得很重。”林英擔心地問。

 

“是那些拆遷的人,拆了她家的房子,她的丈夫被當場打死,她也被打成半植物人了。”

 

“難道沒有法律嗎?打死人了也不管嗎?”林英男氣憤地道。

 

“法院判了,說是雙方互毆,打死人的那方被判了無期徒刑。賠醫藥費。在醫院裏住了半年多,人還像半植物人,不能自理,我下山來把她帶回山上,用針灸和氣功加上草藥試試看。總比在醫院裏好。”

 

這時大家把目光投向坐在窗邊一動不動的受傷女人,她的嘴角流著口水,花仙佛用手巾幫她擦拭。她一直閉著眼,姿勢都沒有改變過。大家也知道了臭氣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但大家都不再提了,包括盛氣淩人、蠻橫無理的大眼睛。

 

福清站到了,大家都起來幫忙把這位重傷的病人扶下車廂,沒有人嫌棄她的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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