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考內裏亞湖龍舟賽(Dragon Boat Races Lake Cornelia),時間是2013年7月7日星期天,地點在離芝加哥400英哩(650公裏,1200裏)之外的農業州愛荷華的腹地,六、七個小時高速公路行程,必須包租大旅遊客車,在那裏住一晚旅館才行。
七月四日是美國國慶節,接下來的周末應該都比較悠閑,北大校友龍舟隊大半隊員可以參加。我們把出門計劃告訴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問,我們為什麽要賽龍舟?我們告訴他,爸爸媽媽都是北大——相當與中國的哈佛——畢業的,現在中國的麻省理工學院——清華——的校友向我們挑戰,你說我們是否應該應戰呢?大兒子認真、堅決地說,這關係到母校的榮譽,當然要迎戰,一定要打敗他們!十二歲的小兒子知道那是鄉下,比較關心我們將過夜的旅館,問是什麽樣的,有沒有互連網?我們說,放心好了,那是美國總統都住過的!
七月六日周六,晴空萬裏,龍舟隊在芝加哥城裏院校學習、工作的年輕隊員,在唐人才街集合,先上了大客車;定居郊區的前輩隊員,先開車到我家,把車寄放在院子裏,然後同城裏來的隊伍會師,浩浩蕩蕩地殺奔愛荷華。
林牧隊長親自設計、監製了北大龍舟隊隊服,正在分發給隊員們
征途上歡聲笑語
七個多小時奔波,看遍了無數碧綠田野,我們終於進入目的地克萊裏恩(Clarion)。可憐的鄉下小鎮,象根魚脊骨似的,隻有一條主幹道,再從中分出幾支小街,全城隻用一個紅綠燈就可以管理交通了。大概是長周末,大下午的,街上竟沒有一個行人。
這就是奧巴馬總統住過的克萊裏恩家鄉客棧(Clarion Hometown Inn)。
我們一行三十多人,一撲進去就找奧巴馬的痕跡,手忙腳亂的白胖大媽一邊分配房間,一邊解答蜂擁而來的問題——奧巴馬住在哪間房間?保鏢多嗎?大隊人馬,還不把這小客棧擠暴了……
愛荷華州在美國總統大選中,是第一個投票選出黨內總統提名人的州,具有人氣標竿的效果,所以七十年代後每一個競選總統的人,都從這裏起步,讓它成為激烈角逐的戰場。走草根路線的奧巴馬,當年為了打敗當紅仔雞席拉裏,跑遍了愛荷華的鄉野,皮鞋根都磨掉了半截,有當時獲獎新聞照片為證。總統逐鹿白熱化到了寸土必爭的地步,奧巴馬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愛州北部二千多人的重鎮。
旅店安頓下來,我們意外在這鄉下小鎮享用了一頓豐盛、典雅的晚宴。別看鄉下小鎮,畢竟是美國,居然有裝潢很雅致的餐館,宴會廳華燈高挑,大長條餐桌上桌布潔白,刀叉明晃,一瓶瓶紅葡萄酒被高腳玻璃酒杯環繞著;餐台上微火保溫的鋥亮不鏽鋼器皿中,竟是上好的烤牛肋排,烤豬裏脊,奶油鱈魚,還有剝皮去頭尾、大如網球、小灶裏一波一波現炸出來的大蝦仁!自主餐式,盡撐管飽!大家齊歎小城淳樸,一頓胡吃海喝,盡興方休。林隊長結帳,發現這頓吃了一千多美金,確實猛!爽!
老、青、少,晚宴盡歡
酒足飯飽,合影留念
美國畢竟是美國,農村國慶節也要放焰火。飯後直奔考內裏亞湖,觀賞國慶禮花。湖畔人山人海,個個碧眼金發(愛州農民以德國、北歐裔為主),猛見大旅遊車上下來一群黑發黑眼中國人,好奇我們怎麽會到他們這蠻鄉夷壤來旅遊,我們開玩笑說是來考察采購大豆的,大豆之鄉的他們,馬上笑眯眯地對衣食父母們行注目禮!
焰火映在湖上,獨特風味
觀賞湖上焰火歸來,老少校友們意猶未盡,聚到林隊長那間奧巴馬曾運籌帷幄,策劃奪取美國天下的201號房間,就著腰果、杏仁,喝著林隊長上車前預備好的十二年蘇格蘭威士忌,商議克治清華的策略,直到下半夜。
星期天一大早,隊員們在大旅行車前集合,前往湖上演練龍舟。組隊伊始,大家已經紙上談兵,在臉書(FACEBOOK)上收集、交流了無數視頻、文章,這回可是要見真格了!大家很興奮,又有點忐忑不安——別玩砸了,翻船先成了落湯雞!這不,去之前龍舟賽組委會不是催促每人簽了淹死不管的免責生死狀嗎!
清晨安謐的考內裏亞湖,風景秀麗,隻有幾隊參加龍舟賽前早訓練的人在竊竊私語。
美國龍舟身形窄長,二十多人上去,頓時肩並肩,槳挨槳,擠得滿滿當當的;吃水也非常深, 船幫離水麵不過幾寸,隊員坐在船裏,隨手可以撩起水花。這龍舟,平衡不好,可是會翻船的!
果然,隊員們一上船,老美舵手就高聲命令大家要盡量靠著船沿坐,以保持好龍舟的平衡。每條龍舟上,美國龍舟公司都會配置一位經驗豐富的舵手,他的職責,比賽時掌控龍舟行進的方向,槳手盡管竭力劃就行了;訓練時兼教練,一上船,行、止、退,全聽他的命令。
處女航感覺不錯,大家在老美舵手的教導下,開始有模有樣,可以把龍舟劃向前進了。
早訓練結束前,北大龍舟隊同另一隻也在訓練的老美龍舟對,進行了一場熱身賽,結果初來乍到的我們,輸了人家好幾個船身,成績是3分45秒。鬱悶!
下午龍舟賽舉行開賽儀式,隻見美國龍舟協會的幾個女士,在龍舟上的龍頭下,焚香,頌辭,燒紙錢,放鞭炮,點龍睛,然後宣布比賽開始。
隊員們正忙著訓練,林隊長笑嘻嘻地給大家打氣:“別泄氣,我們還不是最差的。剛才你們回旅館收拾行李,我在這裏留守,看到一條龍舟剛劃出去沒幾步,就翻船了,全部驚叫落水,好在水不深,老美男男女女,趟水把船推到岸邊,個個都是落湯雞!”
大家聽了,頓時眉頭舒展,加緊切磋苦練。
正式比賽開始,對手身強體壯,威風凜凜。
劃向比賽起點
比賽開始
起步落後
隊員們憋了一口氣,千裏奔戰,怎麽也得贏一場,來個開門紅呀!大家應著鼓點,奮力劃槳,前麵隊員濺起的水花,把後麵隊員淋得渾身透濕。有了早上訓練的經驗,我們很多隊員索性穿上了遊泳褲。
一番拚搏,我們竟然後來居上了!
我們真的贏了第一場比賽!
成績竟然提高到1分15秒!畢竟是北大人,悟性高,進步神速!
初次嚐到勝利的滋味,靠岸時喜笑顏開
龍舟隊合影留念
滿懷勝利的喜悅,滿載歡樂的大客車開始了一千多裏的芝加哥回程。
回程路上,林隊長報告了此次練兵的財務開支,吃、住、行、比賽,耗資約4000美元,來的路上已按32人分攤,每人150美元預收了現款,正好打平,略有幾塊錢節餘。大家齊聲歡呼,感歎林隊長不愧是成功的旅遊公司老板,安排得太完美了!
多才多藝的龍舟隊員,路途上還有文娛活動助興:
曹醫生演唱自己作詞曲的愛國歌曲“釣魚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