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芳華-大學軼事

來源: spring_cr 2018-10-12 17:36:59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1365 bytes)

 
         大學時的宿舍號是31620來平米的房間擠了8個女生。房子不起眼,可是芳華滿屋,有校花,係花,班花,當然還有我這樣的壁花了。我們校花的純天然顏值和身材足以碾軋當今的任何一個網紅校花。可氣的是人家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卻還是個學霸。另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與校花一個班,頗有"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我們就封她一個係花吧。我們宿舍住的是同係的兩個班,所以我們還可以有一個班花。班花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迷倒了多少男生。餘下的幾個室友也是要麽溫柔可愛,要麽文靜優雅,要麽膚白腿長。所以大家可能覺得壁花在這裏是不是有生無可戀的感覺呢?好在我們那個年代還不是看臉的時代(至少不是明目張膽的看臉),使我得以幸存,活得沒心沒肺的。後來想想,我那時當了多少次電燈泡啊。大概愛上旅遊也是中了"天涯何處無芳草"的毒。大學生活,有歡笑也有淚水,但絕對是純真年代。
        316宿舍所在的32齋是一棟老房子,外表還勉強像樣,樓裏已經非常老舊。樓老鼠就多,四年大學就是一部抗鼠的血淚史。從小到大也見過不少老鼠,到了這裏才對《詩經》裏的碩鼠有了直觀的理解。樓裏的老鼠肥壯巨大,進房間是"門兒就進來了"。那時宿舍晚上要熄燈,夜裏聽到動靜,我打開手電,幾個大鼠正蹲在桌上,頭看了一眼,又淡定的繼續吃,完全沒有抱頭鼠竄的意思,倒把我給震住了。又有一晚,下鋪的夜裏嗷的一聲就躥到鄰床上去了,原來一個大鼠跳到她被子上了。我們買的瓜子,一宿起來全被磕光了,瓜子殼整齊地堆放著,讓人哭笑不得。方便麵之類的時常在不知不覺中就隻剩個空殼。一年暑假我從家裏帶來的幹米線泡在盆裏,一夜之間也幾乎沒有了。饞嘴的室友們還是把剩下的一點點米線煮著吃了,真可謂"鼠口奪食"。我們也試過把鼠藥混在食物裏,結果老鼠把鼠藥撥開把食物吃了,這等智商也讓人佩服,不愧是國家重點大學"培養"的耗子。終於學校決定集體滅鼠了,所有牆角都放了鼠藥,周末開始大清掃。那天我早上起來準備穿鞋,不知怎麽想的伸手進去摸了一下,居然摸到一隻死老鼠,嚇得我把鞋都扔了,也從此落下了懼鼠症。那次大清掃幾個宿舍就掃出了幾十隻死的小耗子,雖沒捕到那些耗子精,但它們從"陣地戰"轉入了"擊戰",宿舍從此也消停了不少。
        回想大學生活,就不能不談到吃。大家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人,又生長在一個物質生活很不豐富的年代,饞是必然的。316宿舍的女生盡管看起來苗條知性,吃東西可是絕不秀氣。膚白腿長那位一頓兩個大饅頭加粥毫無壓力,不足百斤的我也創過一天吃15兩的記錄(代價是晚自習前遛了一個小時才坐得下來)。前篇提到的"鼠口奪食"並非罕見,完全忽略鼠疫的風險。當然更多的時候是"人口搶食"。一次班花從家裏帶了一瓶肉醬,周末去串親戚回來就去了一多半,她生氣了好幾天。更能體現""勝天的是"腐乳事件"。那次我從家裏帶了一罐(一斤)腐乳,每一塊都裹滿辣椒,罐表層還蓋了一厚層的辣椒。而同屋們平時都不能吃辣的,有幾個更是滴辣不粘。而我國慶節出去玩了兩天,回來就隻剩下一層辣椒在罐底了。校花的媽媽每次寄來的榨菜也幾乎是瞬間即無,更不用提肉類或甜品了。晚上熄燈後的"談會"經常是回憶媽媽做的家常菜。那時學校食堂品種稀少,且不好吃。我剛入校時看著那些稀糊糊的大鍋菜完全沒胃口,就吃了一個月家裏帶來的鹹菜,直到菜盡糧絕才不得不去食堂打菜吃。有一次食堂的餃子機出問題,皮和餡兒是分開的,大師傅就一勺皮一勺餡兒地賣,說反正到嘴裏就包上了。後來有些人買了小電爐和熱得快在宿舍煮點東西吃,結果學校來查都給沒收了。那時我們學習非常刻苦,周一到周六幾乎都是全天有課,晚自習後去買煎餅果子是我們最享受的時光,也成為我記憶中最美味的食物。每次假期後返校大家都會帶各地的食物,而那段時間也是我們每學期最快樂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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