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下情為何物《二十》失神落魄

來源: 蝸牛湖畔 2018-01-18 08:04:45 []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1518 bytes)

 

《二十》失神落魄

 

之後的幾個月裏,申收到了來自國內外的親戚朋友,同窗,荒友的電話和郵件。有些是幾年,以至於幾十年沒有來往的相識。他們都是琴千方百計尋找來的。有的是來勸解申早日離婚,有的人義正詞嚴地批評申的始亂終棄,有的人是來看熱鬧,大多數的人是同情。遠在上海的父母兄弟當然免不了被一一拜訪到。申真正體會到了琴的能量和可怕。

 

父母在電話裏長籲短歎,批評申不該去招惹這麽難纏的女人。說琴在他們麵前尋死覓活,哭哭啼啼。申的母親一方麵擔心琴會不會出什麽事,另一方麵又說琴是個要不得的女人。

 

為了避免琴的再次騷擾,申和瓊賣掉了自己心愛的房子,搬到離申上班比較近的地區。

 

六十多歲的男人哪裏經得起這樣折騰,申常常是夜不能寐。想想自己一時的糊塗,竟然搞得晚節不保,身敗名裂。不僅傷害了妻子,破壞了家庭的和諧,而且還牽扯上了年逾古稀的父母。許多個夜晚,他都淚流滿麵,有時甚至捂在被子裏痛哭失聲。安眠藥的劑量越來越大,申的身體越來越不如以前了。

 

因為一件事,搬入新宅後,瓊把自己的臥室安排在申的隔壁。

 

搬家前的一個夜晚,瓊在睡夢中被一聲巨響吵醒。她起身穿上睡袍,在家裏巡視了一遍。最後發現丈夫申摔倒在地上,聲音大概是申摔倒時發出的。隻見他手裏握著一個藥瓶。瓶子是空的,藥片灑落在床上和地毯上。她走過去奪下了申手裏的藥瓶。她搞不清申要做什麽。瓊把床上,地上的藥片收拾起來,伸手去推申。這個時候瓊才發現申處於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口口聲聲說是找安眠藥,其實他手裏握著的就是裝安眠藥的瓶子。瓊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申扶到床上。

 

望著睡夢中的丈夫,瓊一陣心酸。短短的一年多,申衰老了許多。隻見他眉頭緊鎖,一臉淚痕。申在公司是個受人尊敬的技術領頭人,為人謙和的長者。曾幾何時,竟然搞得四麵楚歌,流言蜚語滿天飛。但是返回來一想,這一切還不是他自己造成的?真可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第二天說起夜間摔倒的事,申竟然完全不知道。瓊馬上給家庭醫生打電話詢問。醫生說申服用的安眠藥有許多副作用,其中之一就是夢遊症(sleepwalking)。在過去的一年裏,申的安眠藥量不斷增大,他的夢遊症大概就是副作用所致。

 

醫生的話把瓊嚇了一跳。如果申在夢遊時吃多了安眠藥,就有可能導致死亡。她鄭重其事地告訴申,以後安眠藥由她管理。每天最多發給申一片。

 

為了能夠及時發現申再次夢遊,避免可能發生的危險,搬家後,瓊住進了與申一牆之隔的睡房。

 

這天淩晨兩點,瓊被一陣呻吟聲喚醒。開燈後,申的樣子把瓊嚇呆了。隻見申右手捂著胸口,像一條上了案的魚,艱難地呼吸著。滿頭豆粒大的汗珠匯集在一起,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瓊馬上電話911。在急救車來之前,瓊按照接線員的指示給申服下大計量的阿司匹林。3分鍾後,急救車來了。

 

申患大麵積心肌梗塞,需要立即手術。瓊用顫抖著的手在醫院要求的表格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後,瓊給女兒打了電話。安妮在過去的二十一年裏,從來沒經曆過母親如此慌張的時刻。她遠在加州,不能馬上趕到父母的身邊。她馬上上網查看有關的資料。安妮告訴瓊,這種疾病如果搶救及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但是瓊還是緊張的要命,人就像秋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一個多小時後,醫生從手術室出來了。他告訴瓊,申已經脫離了危險。此時的瓊一下癱軟在醫院的長椅上,許久都站不起來。

 

之後的幾天,瓊每次回想起自己當時的恐慌,就想起了睿的問話:你確定離開了申,你的日子一定會過得很好嗎?你真的不在意他嗎?是的,如果自己完全不在意申,為什麽他的生命出現危險的時候,自己是如此的驚恐不安,失神落魄?

 

所有跟帖: 

風起沒說錯,男人還是有用的,就算哪天老弱病殘了,隻要有口氣,躺那裏,還能給家裏平衡陰陽。^_^ 很想知道蝸牛寫這部小說 -風起雲止- 給 風起雲止 發送悄悄話 風起雲止 的博客首頁 (284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8:56:22

蝸牛此篇有警示作用!可以對號入座:) -蟬衣草_890- 給 蟬衣草_890 發送悄悄話 蟬衣草_890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9:01:50

“瓊這下知道申的重要了”,你真有趣,這章哪裏可以看出申的重要?我隻看出了瓊的重要:) -風一樣的日子- 給 風一樣的日子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9:23:02

那她緊張什麽?難不成是怕申給她增添負擔?女人太恐怖了。 -風起雲止- 給 風起雲止 發送悄悄話 風起雲止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9:28:46

對方病的時候,你還在想著這種得失,幾十年的夫妻難道就是個利用關係麽?看不懂你,男女思維區別真的有這麽大? -風一樣的日子- 給 風一樣的日子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0:01:31

風日子息怒,相依為命說穿了就是利用關係,一個道理,用詞不一樣而已。 -風起雲止- 給 風起雲止 發送悄悄話 風起雲止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1:47:53

哈哈,深刻!不過,我也同意。互相利用不好聽,彼此需要,彼此陪伴吧。:))) -依然永遠- 給 依然永遠 發送悄悄話 依然永遠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6:08:40

有的時候自己都搞不懂的事情會被一個突發事件驚醒。瓊是外強中幹罷了,幾十年的夫妻,怎麽可能不在乎?再說他們也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細想 -蝸牛湖畔- 給 蝸牛湖畔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0:33:52

男人的思維和女人真不一樣。我以為你看了這篇會感到男人老了也應該自律。:))) -依然永遠- 給 依然永遠 發送悄悄話 依然永遠 的博客首頁 (313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2:04:33

這不還沒老呢。你家這個小活佛放哪裏哪裏就金碧輝煌。至於大活佛,去管程哥們吧。^_^ -風起雲止- 給 風起雲止 發送悄悄話 風起雲止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2:38:55

沙發!老夫老妻了,焉能不在乎?申被害的夠嗆! -蟬衣草_890- 給 蟬衣草_890 發送悄悄話 蟬衣草_890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8:59:43

你這沙發怎麽搬地下室去了^_^ -風起雲止- 給 風起雲止 發送悄悄話 風起雲止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9:29:36

一轉眼,已經發配到地下室了:) -蟬衣草_890- 給 蟬衣草_890 發送悄悄話 蟬衣草_890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09:57:18

地下室也坐 -獅子羔羊- 給 獅子羔羊 發送悄悄話 獅子羔羊 的博客首頁 (44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0:34:39

如此瘋狂的女人,不顧顏麵,不可置信,幸好沒有跟她生米做成熟飯,不然申死無葬身之地。 -EndofApril- 給 EndofApril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4:07:33

+1 -獅子羔羊- 給 獅子羔羊 發送悄悄話 獅子羔羊 的博客首頁 (0 bytes) () 01/18/2018 postreply 17:3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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