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

來源: 薛曦 2018-01-21 22:53:42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38464 bytes)

重傷

讀了李公尚先生的博文《重謝》,我想到了自己所受到的情感和精神的傷害。隨著《重謝》的思路,寫下了我所受的《重傷》。

倪XX剛剛出生,就被我抱過,其是我中學同學(我曾經付出了全部真誠和情感的曾經的“朋友”)的女兒。由於我學習生活在海外太久,其真實的成長過程我並不知道太多,不過在其八歲那年,我回國時,在其家中曾親身經曆過其父對其爆發出的雷霆震怒,那吼聲如地動天搖,當時在旁邊的我被嚇了一大跳,耳朵被震得嗡嗡作響,沒有緣由,隻是在他進門時,倪XX在他電腦桌旁坐著。在整個幼兒園到小學期間,倪XX都被父母甩給老爺姥姥看管,溺愛、嬌縱有加。而其父曾有著一份不錯的工作,故其想要什麽就有什麽,在家中的要求,基本說一不二。

倪XX中學在一個繳費較高的英語學校讀書,後考上大學(北京林學院),在學校不好好學專業課,總顯擺著自己的英語比別人強,拉著一幫同學與英語老師作對,以GPA2.7 的成績畢業(倪母所言),畢業後就想到美國留學,雖自詡英語極好,考托福601分,隻有花錢請中介公司幫忙申請美國大學,而後被印第安納州立大學錄取。其在美國的兩個暑假都是在我家度過的。

倪XX畢業後延期一年在美工作而後回國。在其離開美國時,沒有對我交代過任何事情,直到有一天,其母微信發語音給我,其原話是:“XX, 把你的地址發給我,XX(其女兒的名字)說她在美國的信用卡被盜了,不知道要用你的地址幹嘛,你先把地址發過來,然後,我再跟你詳細說明。”我想都沒想就將地址發了過去。而後才打電話與倪母聯係,問明緣由。

原來倪XX在離開美國時沒有關閉其銀行賬戶及信用卡,所有資料一直寄到她在美國一個所謂朋友的地址處,可那人回國了,沒有告訴倪,所以卡被以後租在那個地址的人盜用。倪說要把我家的地址給銀行,讓銀行將所有信用卡的信件寄到我這,以便銀行聯係並確認被盜用的金額。照說,倪XX離開美國時,並未對我說過這事,她的信用卡賬號被盜,她應該去找那個她委托的人。我為什麽會一聽到語音就將地址發了過去,毫無保留地幫忙呢?完全是因為其母親曾經是我的“朋友”!

再以後,倪XX與其丈夫(能帶其來美的那位)在2016年4月初到了美國後,就再也沒有與我們有過任何聯係。

直到有一天,一封信(見下圖)寄到了我家,先生提醒我,那不是銀行或信用卡公司的信,銀行已經很久沒有任何信件了,(先生心裏明白,倪XX沒有通知我們就把銀行信件的地址轉走了)。若是常人,那信既不是來自倪銀行的信,一般都是些垃圾信件,扔了就完了。可固執的我認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總要弄清是什麽信件,再扔不遲。

我打電話到倪母的手機,想告訴其此事,但沒有回應。我為了確定這封信是否與倪有關,且在倪及倪母將銀行信件的地址轉到我家後,有指令告訴我可以將其信打開,便將信封打開。打開後才知道那是一封追債公司為一家電話公司(T-Mobile)發出的追債信。那麽多年了,那家電話公司將索債權利交給追債公司,並一直追到了我們這裏,應該是根據信用卡地址的信息追蹤到的。

我將信掃描,發給了倪的母親——我曾經的所謂“朋友”,仍然想與其取得聯係並溝通一下。因為倪再次來美後根本沒有與我聯係過。我給倪母發了兩條微信沒有回應,又直接打了兩次電話,都沒有人接電話。

不過,真的是非常神奇,就在我發出照片後不到兩個小時,倪XX就打來了電話。我剛剛提到:“有你一封信……”,倪就迫不及待地說:“我早就通知銀行將所有的銀行和信用卡的信件都轉到我們的新地址了,怎麽還有信?”。我問道:“當初是你們請我幫忙接收你的信件,我沒有猶豫地就將地址給了你們,而你從我這裏將地址轉走前,難道不應該知會我一聲嗎?難道這不是最起碼的禮貌嗎?”倪XX馬上回答說“我沒有你的電話。”我有些不高興地對其說“你說謊,你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兩個暑假都是在我這裏渡過的,你有我家座機和我手機的號碼。再說了,你現在不是正在給我打著電話嗎?”倪XX馬上又說道:“我剛跟我媽要的。”我馬上告訴她“你又在撒謊,你母親不可能有我的電話”,為了進一步確認,我用家裏的座機直接給其母親打了電話,我問倪XX的母親道:“倪XX剛剛跟你要了我的電話號碼嗎?”其母回答道:“沒有,我沒有你的電話號碼”。對此,我當然心知肚明,我與倪XX的母親認識那麽多年,出國幾十年來,與其聯係的所有電話都是從我這邊打過去的,以前是我願意盡量承擔我們之間聯係的電話費用。而近幾年有了互聯網,就多用微信聯係了,但有事情的時候,我還是會打電話過去,就比如我收到其要我地址的微信後,盡管我馬上就將地址給了她,但還是打電話進一步確認發生了什麽。而倪母從來沒有給我打過哪怕是一通電話,怎麽會有我的電話號碼?結束了與其母的通話,我直接了當地對倪XX說:“你怎麽謊話說來就來,而且謊話連著謊話,連磕巴都不打?!”。倪XX沒說話。我便又接著問:“如果不是有這封信,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想與我聯係了?我應該沒有招惹過你吧?你用完我了,現在用不著了,連個禮貌的招呼都沒有,人怎麽可以這麽無情?!”對方以沉默作答。

我又接著問道,“那我問你,你第二個暑假到我家住了近兩個月,暑假即將結束,你返回學校的前一天的晚飯後,你抱著我對我說‘阿姨,你對我比我媽對我還好,我真想也叫你一聲媽媽。’當時真讓我感動,現在請你告訴我,你說那話是出自真心嗎?”

完全出乎意料,倪XX連想都沒想,竟是這樣在電話裏回答我的:“奧,我那時就是想找XX(兒子的名字),好拿美國綠卡”。這個回答把我氣炸了!我對其說“你怎麽能這麽欺騙我的感情?讓你個丫頭片子這樣地欺騙感情,你還有沒有良心?!”

 

事情是這樣的:

倪在美國的兩個暑假都是在我家度過的。每次來我家,我與先生都要往返三百多英裏到機場接倪和送倪。倪XX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們就已經察覺到其已經偏離了真誠做人的軌道。這是一個缺乏誠信還極度自私自利、任性和冷漠的人,不過想到“人無完人”,倪XX是獨生子女,並從小一直是隔代照顧,也許是被寵壞了,沒有完整的教養也是可以理解的,最主要的是顧及其母與我的關係,我們仍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對待之,我們的為人方式一直是,他人(的孩子)的事優先於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們還私下告訴自己的孩子們(包括那時還在我家過暑假的外甥女兒)對其謙讓一些,盡管倪XX比我們最大的孩子還年長五歲。

在第一個暑假期間,因為我們計劃了去聖地亞哥,也帶著倪XX與我們全家到那裏遊玩了一周。此外整個暑假的將近三個月都是在我家度過。

在第二個暑假開始時,我和先生帶著女兒駕車到加州去接倪(其在那邊有一個短期班),因為我們走過一號公路,很喜歡。又因為倪曾忽悠一位從法國來美留學的會開車的女留學生一起去波多黎各(無需簽證),嫌旅館費用高,硬是將車停在海灘上過夜,車玻璃還被人砸壞。就以為倪XX愛旅遊,一廂情願地給其創造機會,瀏覽太平洋沿岸風光。掉眼鏡的是,每到一個景點,我們請其下車看外麵旖旎的風光,倪XX卻動都不動,坐在車裏打遊戲。我實在不理解,她冒那麽大的風險忽悠那位法國來的女孩(會開車)到波多黎各幹什麽去了。

可在第二個暑假即將結束,倪在回學校頭一天的晚飯後,抱著我說(真是抱著),我對她比她媽對她還好(現在知道,其在有目的的時候,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真想也叫我一聲:“媽媽”。人呀,經曆了那麽多世間的滄桑,竟對其所言信以為真!那些無信、自私、懶惰、欺負我的孩子的種種……,竟統統可以原諒了!但我還是告訴倪XX,我與其母從十五、六歲相識,我對她一定會像對自己的孩子一樣,叫“媽媽”就大可不必了。

過了沒多久,兒子打來電話。在電話中,他告訴我說他有女朋友了。我問是誰,回答說,“XX姐姐給我打了電話,說要做我的女朋友”。我問他,他是怎麽回答的,他說,他已經答應了。當時說實話,心裏咯噔一下,倪XX離開前的種種行徑如鯁在喉。顧及到與其母的關係,給倪XX留點麵子,也由於兒子年輕,所以當時沒有對他說得太深。隻是告訴他不合適。雖然二人從小就認識,但從兒子三歲起,他們一共隻見過兩次麵,再加上在我家住的兩個暑假,完全談不到相互了解。兒子說,他以為我會同意,因為他看我對他們全家那麽好。我告訴兒子,那是我與其母的關係,不能放在這裏用。那時,先生就問我,“你怎麽那麽不敏感,其在家裏挑逗兒子的樣子,女兒、外甥女和我都看出來了,你不知道?”而我最大的缺點就是注意力永遠都是隻集中在我所做的事情上,經常忽視對周圍事物的觀察,更主要的是,從來不會把人往壞處想。如今,那些日子,倪XX叫兒子去看電影,不讓帶兩個妹妹一起去,隻有他們兩人去(所有消費當然都是兒子買單),看完電影不回家,教唆兒子去後山待到後半夜兩點,直到我打電話給兒子叫他們回家。我曾單獨說過兒子,不知道父母在家裏等嗎,看完電影都十一點了,怎麽不回家。兒子告訴我,是倪XX叫他把車開到後山,在那裏聊天。如今想起其在我家言談舉止的種種,才恍然大悟。幸虧兒子聽話,婉轉地告訴倪XX, 他還年輕等等,斷掉了這個關係。到這時,倪母都不知道倪XX的舉止。而我顧及到倪母的麵子,給倪母打了電話,含糊告知此事,並以兩人年齡相差太大(倪大五歲)作為理由告知我認為不合適。

對這件事,我並沒有太往心裏去,過去就過去了。而且那以後倪XX在美國遇到什麽問題或需要幫助的時候,依然會主動找我,我也盡量以自己的經驗去幫助倪XX。所以當倪母跟我要地址時,我毫不猶豫地馬上就給了。

 

放下電話,我越想越生氣,倪XX難道不知道這話有多麽傷人嗎?先生對我說,“倪XX就是不知道,因為其心地太不善良,所以根本不認為其回答有什麽不對!”

當我將這事告訴倪母,非常傷心地對其說“我一生中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被人欺騙感情’”時,真難以相信,其母竟回複我說:“哪兒就談到感情了?你寬容點兒吧,那是我的女兒!”還在談話中對我說:“她就是跟你撒謊,也是‘善意的謊言’”。聽了這一番話,心裏真不是滋味。

可當時的我實在是很難拋棄這一份我自己曾經付出了的情感,與其母那麽長時間的交往,腦際裏留下的永遠是十五、六歲時我們的少年模樣,真心不想斷掉這所謂的“友誼”。我想聽從其母的勸誘,寬容再寬容,直接麵對倪,奢望其能對此事有認識,我與其母的“友誼”還能繼續。

我們帶著那封信開車到倪的住處(往返三百多英裏)。我們那天下午近三點到其住處,倪XX連水都沒想讓我們喝一口,(當然,也許其連水都不燒的)地上擺著礦泉水。在言談中,倪XX用種種理由來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完全不認為其有什麽錯。下午五點半都過了,其終於對我說,她錯了,讓我原諒她,也終於開了一瓶礦泉水,分給我和先生喝。然後便起身走到門邊,打開門,準備送客了。可我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我與其母那麽長時間的交往,隻是從其母口中知道其先生的事,從沒有見過,想著那麽遠地去了,見一下他——這應當不為過吧?當然見到其先生(拿著三年的工作簽證到微軟工作的鹿XX——能帶其到美國的那個人,而倪XX找鹿XX的理由就是鹿XX在中國微軟工作,盡管其家庭條件不好,但有機會到美國——倪母的原話)後,我們給倪XX留足了麵子,對耗時近三個小時的交鋒未置一詞。

冥頑不靈如我,被如此欺騙和傷害後,還不死心。希望以寬容和真心打動倪,最主要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這一份與其母的情感。

可是,我終於是心寒了!

那次見麵後一個月左右的一天,清晨不到六點,我們開車往返一百多英裏去買當年新出的櫻桃,頭天晚上包了兩種水餃(韭菜餡和小蔥白菜餡的)想到倪、鹿二人是北京人會愛吃,他們自己又不做(知道倪XX很懶,未到美國前,先未婚同居,據說周一至周五,家務、做飯都是男方的事,周末倪XX負責,不過,一天在男方父母家,一天到女方父母家就將周末打發過去了。那時聽到這些的時候,隻當其母發牢騷,沒往心裏去,這時候想了起來)。我打電話去問倪下午是否在家(那時,其還沒有找到工作),倪說下午兩點半有約洗牙,我說沒關係,一般洗牙是一個小時左右,我們三點半左右可以到診所接倪(診所到倪的住處隻有區區一英裏),把東西給倪,再送其回家,不會很長時間。如果交通堵塞,我會及時告知,那就在其住處見麵,不會耽誤太久。可是倪說,她看完牙不想回家,去圖書館。我想得太簡單了,希望倪XX能看到我的誠意後,會還我以誠意,為了我與其母那麽多年的“友誼”。我是一個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且想到的事就會去做,不願為將來留下遺憾。我們從下高速,到其住所僅需兩分鍾的車程。可是倪看完牙,就去了圖書館。我們從離其住處不遠處,開到圖書館,用了一小時四十五分鍾,一是堵車,二是路不熟,我們出錯了另一條高速的出口,還走上了一條收費的道路卻不自知,一點一點地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那家圖書館。我們從出發,到最後見到倪XX,開了近五個小時的車,那天我們還帶著女兒,兩次暑假,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每次都在一起兩、三個月,可那天見麵時,倪XX隻對我們的女兒說了一個字“Hi”,我們把帶去的東西給了倪到開車離開,用了不到一分鍾,遭遇到的是那樣的一份冷漠……

我與先生都明白了,那天倪不得不認錯,是因為鹿XX快下班了。她不會對鹿XX說過她曾經想利用我們的兒子拿美國綠卡的事。其認錯,就是為了早點把我們打發走,不必與鹿XX見麵。而那天見到鹿實在是因著我的執著。而倪當時不得不為的“道歉”,也不過是想在鹿XX回來之前,把我們打發走。其並不是真心道歉,不過是敷衍和又一次對情感的欺騙。

我是真的寒心了。我給其母寫了信,覺得倪XX橫亙其中,我與她的關係是無法再繼續了。我對其母說,倪XX確實是用我們的時候毫不客氣,用不著了,翻臉不認人。我說其欺騙我的感情,一點都不過分。

信是寫了,可心中的難過並沒有絲毫的減少,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從十五、六歲開始,與倪母的交往。父親曾經告誡過我,不能太重感情,,如若感情受到傷害,會很苦的,可我沒有經曆過,哪裏懂得?我從十五、六歲的時候起,就認真地用真誠和善良編織了一個虛幻的泡沫狀的“友誼”的光環,套在了我自己與倪母的頭上!我對倪母的父母如同對自己的父母,對倪母的兄弟如同對自己的兄弟,日月可鑒!在大學期間,全班周末的春遊我會叫上她;和大學幾位好朋友假期去遠郊露營會叫上她(她竟帶上其未成年的兄弟跟我們去,我因此被同學們不斷地埋怨),讀碩士期間,同學們的聚會都會叫上她,那時的她曾告訴我非常喜歡那些活動。出國後,每次回去,我(們)都會找時間在一起。我真誠地將十五歲(其十六歲)時的印象一直留在心中,固執地幻想著那會恒長不變。在回國期間,受大學同學之邀,遊覽龍門石窟、洛陽等名勝時,仍然叫上她。還因為他們想去台灣,在我們自己全家已經兩去台灣環島遊(一次帶母親、女兒、弟弟,一次帶兒子)後,又精心地為他們設計了穿越台灣橫斷山脈(這是一條旅行團從來不會走的路線)及環全島的旅遊……

盡管,我在很多年前就知道我們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分歧。我給兒子五歲的生日禮物曾是一篇寫給兒子的散文,寫好後,也寄去與其分享。其給我寫了一封信,警告我說“在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社會,你這樣教育孩子,將來讓他怎麽活?”我知道我們為人處世有所不同,但我還是回複她說,我相信無論在什麽生活環境中,“善良”、“真誠”、“愛”這些人類的追求不會變,應是舉世通用的。我一生中經曆過許多的艱難、困苦和欺騙,盡管我知道世間有陰暗不堪,有爾虞我詐,但還是不願意我們的孩子成為自私、奸詐、冷漠的人。培養孩子們成為善良有愛的人是我們努力不懈的目標。既然我們自己能活下來,相信我們的孩子也能活下去。

盡管如此,我還是自己對自己解釋,人與人之間的認知不同是常態,因為我們生活在不同的環境中(其沒有上過大學),但可以在交往中求大同存小異。實在說,十五歲時的影像是太深刻了,那影像掩蓋了所有的分歧、疑惑和不解!直到如今……

整夜整夜地失眠,不忍,不願,不甘……

在我的一部影集中一直夾著倪母三十六年前寫給我的一封信,還有一張我抱著倪XX、倪母抱著我兒子的照片,還有很多兩家在一起的長久歲月裏的照片。我把它們放在一起,也帶著寫給倪母的信,在一個星期六,請先生帶我再一次去了倪的住處。先生很不情願,告訴我沒用的。是我太難放下了。想著如果見到倪XX,給其看看那些信和照片,哪怕其對我說一句,“那麽長的時間多不容易,如果我哪裏做得不好,我以後改,希望別影響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真是太會往好的方向想了),我會重新考慮我的決定。

真是太天真了。

到了倪XX的住處,先生不願再進去。鹿XX在家(先生在車裏看到,在我去找門的時候,倪XX抱著隻狗在外麵,看見我後離去了)。我給鹿XX看了信,談了談。我懷著最後的希望等著倪回來,一等就等了六個小時!最後鹿XX打電話,倪不得不回來,一進門就說,去辦事了。我當然明白是謊言。我沒心思去揭穿其說謊。可剛想說話,倪竟搶先說道“你給我媽的信,我媽給我看了,你們斷交,不光是我的問題,還有我媽自己的問題呢!”我原希望其為母親圓圓場,沒想到其還振振有詞了。我問倪XX道:“請你告訴我,我什麽地方得罪了你,你這樣對待我們?你讓我們幫你收信件,你來後,用完我們,招呼都不打一個?在我們好說歹說了三個小時後,你是承認你錯了,讓我們原諒你,我們相信你了。我們真心希望懷著一顆寬容的心,從我們自己做起,將關係恢複到從前。可是那天我們那麽遠來給你送東西,你連家們都不讓我們進……”,還沒說完,倪XX搶著說道:“你沒有得罪我,我就是不想讓你們進家門,怎麽了?”

我手裏正拿著那些想給其看的照片和信,剛要讓其看看,就聽到其更振振有詞地接著問:“你憑什麽拆我的信?”當時,我剛剛換了手機,老手機裏的信息都沒有轉到新手機中,但是手機中有他們讓我拆看信的指令,印象確鑿,就對倪XX說道,“你媽讓我拆的”(因為是從其母的微信發給我的指令),緊接著就聽到倪喊著:“那是我的信,不是我媽的信!”我氣壞了——你們讓我幫你時,毫不客氣地讓我把家裏的地址給你們,那些信才會寄到我家來,幫完你後,你卻傷害我,這時還倒打一耙,誣陷我私拆你的信!我知道什麽都無法挽回了,氣得我拿起信和照片就撕扯起來,倪XX竟走近我說:“來,我幫你撕!”我氣得大聲對倪XX喊著:“你就是這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嗎?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倪也喊過來,“我還你!”就真的寫了一張支票。我拿著那張支票,氣急了,對著鹿XX 說:“看看,她是怎麽對待我的?”倪XX喊到:“你不想要,就撕了呀!撕了呀!撕了呀!”鹿XX 問我,“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是呀,“我的目的是什麽?”此時早就飛到爪窪國去了!心裏滴著血,刺入骨髓的痛感遍布全身。

在離開前,我對倪XX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這樣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撒謊騙人成性,不怕遭報應嗎 。”

氣憤、難過地回到車裏,告訴先生發生了什麽。先生提醒到,你先看看那支票,是倪自己的名字嗎?一看,支票顯示的持有人是XXXXXXXX Ni & XXXXXX Lu (從人名的排列也可看出倪XX的霸道),但卻是一張沒有簽字的支票。先生說,“我就想讓你看看是姓倪的自己的支票不是,沒想到既不是其自己的,還沒有簽名,是一張無效支票,真夠可以的”。我一想,怪不得喊著讓我撕了,如果我失去理智,一氣之下將其撕了,真沒處說理去了!

回到家,我把舊手機找出來,並找到當時讓我幫著收信的那些還留著的一些記錄。

那時其母在微信中對我的原話是這樣的:“XX,把你的地址發給我,XX說她在美國的信用卡被盜了,不知道用你的地址要幹嘛,你先把地址發過來,然後,我再跟你詳細說罷……”。我想都沒想就把地址發過去了。然後,才給倪母打電話問其祥。

這樣,倪XX的銀行和信用卡的信件就開始寄到我的地址了。

這是以後一部分的微信:

收到倪XX讓我拆信並幫其簽名的微信後,我馬上給倪母打電話,告訴她,我們可以幫其拆信,但絕不能幫其簽名——那是違法的,我們不會替其在任何需要簽名的信件中簽名,如需簽名,我們會將整封信寄給他們,簽名後,他們可以再寄給我們,我們可以轉寄給銀行或信用卡公司。

如此往複。

雖然聯係都是通過倪母的微信,但微信的口吻全都是倪XX本人的。再以後有來信,因為已經知道沒什麽重要的事,我會拆開,直接照好照片發過去。一直如此…..

......

......

如今倪XX來美的目的達到了,不用我們了,將銀行信用卡信件的地址轉走時,連招呼都不打一聲。這時反而詰問我憑什麽拆其信。

找到這些微信後,我分別將截圖發給倪XX和其母親,問他們那時是誰給我下指令,叫我拆信的?但是,沒有人回複!

我把那些微信打印下來,並帶著其未簽名的無效支票,和先生又去了倪的住處。這次去是為了給自己辯誣,讓倪確認那些微信是其用其母的微信發給我的,同時想告訴倪,那封倪XX來美後很長時間才寄到我們地址的追債信,我們知道不是銀行或信用卡公司的信件,但是一定是通過信用卡的信息找到我們地址的。

那天我對這個人已不抱任何幻想,隻是想讓倪XX看看其當初在其母的微信上寫給我的原話,用以回答那一天的詰問,並要求其為此向我道歉。同時,我實在是認為過去為其的付出太不值得,請其在支票上簽名,以便兌現。

那是一天的下午六點左右,我們到了倪XX的住處,倪不在家。我認為他們是出去吃晚飯了(倪XX很懶,不愛做飯),執意在外麵等(因為去一次不容易,往返開車要三百多英裏,最主要的,我是去辯誣),我告訴先生等到晚上九點,如果還不回來,就不等了。到了晚上八點四十五分左右,倪XX及鹿XX回來了,並將車停在了我們的車旁。剛一停住,就往後倒,我不解,下車問道:“是不是我們的車占了你們的車位了?”。鹿XX回答說“是”,我就告訴先生將車停到別處,好給他們讓車位。先生將車啟動,剛挪出去,就聽倪XX在車裏大聲地喊道:“走!走!走!”,開著車一溜煙地跑了。先生一個勁地埋怨我:“你受了那麽多的騙,怎麽還輕信?他們哪有什麽固定車位,他們不繳車位費(有棚的車位需每月繳車位費),而沒車棚的地方都是隨便停的。”

我氣壞了,當場給倪XX 的母親打電話,其開始還說“我打電話讓其回去麵對你”,可等了半天,沒見人,再將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倪母就改口說,“支票上的錢用銀行轉賬給你”(當時我以為,以倪XX的任性,誰的話都不會聽。)。

可我去的目的不僅僅是其給了我一張無法兌現的支票,我去那裏,是要厘清事實。因而,我又將微信截圖分別發給倪XX及其母,告訴他們這件事我必須搞清楚,那些讓我拆信的文字是倪自己寫給我的,還是其母假借倪的名義寫給我的,這個黑鍋我一定不背。但是兩人誰都不回複,以冷暴力相對。

被我少年時代開始友誼的所謂“朋友”的女兒欺騙和傷害,因著是“朋友”的女兒,我把倪XX當自己的孩子對待,卻被她那麽深、那麽深地傷害。被傷害之後,還沒有地方講理?

她當年為了拿綠卡,勾引我比其小五歲的孩子,是的,我否定了這個關係。這是我與其一家相識幾十年中唯一的一件沒讓其順心的事。而我的心中當時並沒有將此事看得太重,自認我當時的理由是充分的。況且,在那之後,到倪XX離開美國前,所有其需要幫助的時候,都是毫無顧忌地找我幫助,而我也都是全力以赴。

如今其目的達到了,認為以後不會再用到我了,竟是如此地毫無底線地傷害我,傷害我的感情,而我,又是一個太重感情之人。這件事讓我太傷心了,倪XX,就算你欺騙全世界,你能忍心欺騙一個曾經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照顧你甚至超過照顧自己孩子的人?

那以後,再也沒再見過倪XX。可是我沒死心,要與倪當麵理論。這這就有了九月的那天,我帶著微信截圖去到倪XX工作的一個律師事務所(MacDonald Hoague & Dayles,其拿著H4的簽證,找到了在那裏做移民律師的助理的工作),那裏的工作人員對我說,私人的事不宜其在工作的時間解決。想著不影響其工作,便一直在樓外等其下班,結果卻不知為什麽,沒有遇到。而我之所以去那裏,是因為我給倪XX和其母發的讓他們解釋說明誰給我發的要我拆信的指令的的短信都石沉大海,沒有回應。一次、兩次、三次的詢問,都是回以冷暴力相對。我就是為了當麵找到倪XX,讓其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並要求倪XX就對我的誹謗向我道歉。以後,則各走各路。

沒想到的是,倪母對我發給她的所有短信都視而不見,但我去了倪XX工作的地方,連倪XX的麵都沒見到,倪XX連與我正麵相對都不敢,其父母卻立刻出麵對我惡語相向。

他們的言辭與《重謝》中那一對父母的真是如出一轍。

倪XX的父母惡狠狠地詰問我“你懂不懂美國法律”,並極盡汙蔑誹謗的言語中傷我去倪XX工作作的地方(而我連倪XX人都沒見到,連與其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倪的父母認為,倪XX隻是對我“稍有不恭”而已,而我去找倪厘清事實是“幹擾其生活和工作”……

我問他們:“利用、欺騙、侮辱、傷害曾經全身心為其付出的人,是‘稍有不恭’”嗎?“要求其一個有誠意的道歉,過分嗎?難道‘欺騙他人的感情,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背信棄義、忘恩負義…… ’是你們提倡和奉行的?”

其母隻聽倪XX的一麵之詞,竟說,我說那是追債公司的信是我的“臆想”而且我的“臆想”是錯的。可是那封信的第一句話就是:“This notice is being sent to you by a collection agency. ……”。我們隻是告知是追債公司寄來的信怎麽就成了“臆想”?我告訴其母,倪XX在我這裏完全無誠信可言,故其對他們所說的一切,我均視為謊言。

我同時告訴他們,倪XX已經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依照美國的法律,其應當自己麵對、承擔自己行為的責任和後果,無需任何監護人,所以不懂美國法律的是他們!倪XX必須自己麵對我,給我一個誠意的解釋和道歉。我所有的要求就是一個沒有謊言的誠意的道歉!沒有這個基本點,其對我生活的騷擾就會一直存在!

其父母完全不講道理、顛倒黑白,縱容著倪XX以滾刀肉方式地逃避、欺騙,狡辯,做人做到這個份上——自私到沒是非、沒底線。而他們發完飆以後,就再也不回應我要求倪XX本人向我解釋和道歉的任何短信。

太可怕了!這就是我從十五歲(倪母十六歲)高中時代就開始了友誼的“朋友”?在倪XX早已成人的時候,赤裸裸地跳出來,極盡卑鄙齷齪的護犢子之能事,為了其不講理的女兒,對我——曾經無私地幫助倪XX,曾用全部情感和真誠與之交往的“朋友”,使用的語言要多惡毒有多惡毒!這種對身心的傷害無以複加。

 

古人雲“慣子如殺子”倪XX如今的行徑,其父母有逃脫不了的責任!孩子的劣性一定與父母有關。在其該教育時不教育,自己不高興,拿孩子撒氣;該盡教育孩子的責任、在孩子真正需要庇護時,父母缺席,從幼兒園、小學、中學……大撒手地將孩子拋給父母,嬌縱、慣溺,不管不問;此外卻一味地縱容、遷就、滿足其所有的物欲要求,卻從沒有教育其懷有一顆善良、真誠的心。難怪倪XX那麽自私任性、那麽冷酷無情!如今我也徹底明白,對倪XX的父母而言,那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們自己就不善良!倪XX在物欲橫流的社會裏學會了見風使舵;學會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學會了欺騙、侮辱善良人的情感不知羞恥,還振振有詞…….所有這些,其實是拜父母所賜!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師,在該教育孩子的時候,對一個八歲的孩子無緣無故將自己的情緒向其發泄,那雷霆之怒令屋宇震顫;將孩子扔給老人,無限縱容其欲望而不加任何節製;倪XX的父母對其親爺爺一、二十年不聞不問,完全沒有走動,並理直氣壯,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公公)尚且如此,況乎他人;僅僅由於其親姑姑曾經批評過倪XX幾句,便與其親姑姑老死不相往來;倪XX對我的種種深入骨髓的傷害被其父說成是 “小小的不恭”(有朋友告訴我:“對他們是‘小小的不恭,可對我們是奇恥大辱’”;還有朋友對我說:“你這是碰到‘流氓’了”,以前我還真沒這樣想過,想想還真有道理,奸淫情感的“流氓”)。倪XX的父母就是這樣地不問青紅皂白,沒有底線、沒有是非地出來檔橫兒,對相識幾十年的曾經的“友人”惡語相向。視無情、無義、自私、冷漠為“常態”,視謊言、欺騙為“善意”。我也終於明白,倪母與我在人文、情感和為人處世的原則上是完全背道而馳的,我自己從少年起編織起的那一個“友誼”的泡沫光圈,害我如農夫與蛇中的那位農夫,如今被蛇狠咬一口還無處說理!

倪XX是一個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極盡諂媚,圓滑世故,好話說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但用完後,就會將幫助過她的人像仍破抹布一樣扔掉。請所有認識倪XX的人,小心了,如果其對你笑臉相迎,討好賣乖,那一定有求於你。如果有一天其目的達到了,那麽無論是誰,受到傷害的就會是你(如我和被其忽悠去波多黎各隻因為會開車的那位法國女學生,當然還有他人)!

如今我們也完全清楚,當時不同意兒子與其在情感之路上繼續交往,是因為我們已經認識到,這是個心機很重的人,自私任性、從來不考慮他人、無誠信、冷漠,這在那兩個假期中已充分表露出來,我們的兒子善良、老實,跟這種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相差的豈是幾歲年齡?

至今,所有的希望都是失望。我掉進一個情感的深淵中無法自拔,長期以來,想不通,想不通,還是想不通!人,怎麽能這樣肆無忌憚地去傷害他人的情感?!傷害以後還振振有詞?!

讀了《重謝》這篇文章,受其啟發,寫出我所遭受的重傷。一年多了,傷心、痛苦、難過,揮之不去!那麽長時間的全部真情實感的付出,竟是被倪XX及其父母傷害得無以複加!

曾經有人說過:“謊言就是一把刀,插在了信你的人的心上,要多疼就有多疼!”可他們對“物欲橫流”甘之如飴,怎會在乎從十六歲起的真誠?!

讀了《重謝》這篇文章,也感到了同樣的滑稽!那孩子的父母遠隔重洋質問文章的作者”你知不知道美國是個法製的社會?” ,真是與倪XX的父母如出一轍,同樣的無知、無良、無賴!《重謝》的作者說:“在中國,很多人自己做錯了事,卻不願承擔責任,就牽強附會地去找別人的‘問題’,以為隻要找到別人的‘問題’,就有了減輕或者免除自己責任的理由。這是一種耍無賴的社會心理”。

朋友勸導我,“讓倪XX道歉?那是你把其往好裏想了。好人做錯事會道歉。而與不講理的人講道理,與沒人情的人談感情?簡直是雞同鴨講;讓惡人道歉?無異於天方夜譚。”

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一個有誠意的道歉”這個最低訴求,我不想改變。

我被倪XX 及其父母重傷。寫出此文以療心傷!但願能通過時間的流逝將心傷治愈!

在感情受到重傷及痛定思痛之後,我仍然固執地認為教育孩子善良比培養他們聰慧更重要。隻是希望他們在褒有善良、真誠的同時,少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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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吧!!! -mae- 給 mae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2/06/2018 postreply 00:24:12

    Let it go, you have your own life. -ellen123- 給 ellen123 發送悄悄話 (0 bytes) () 02/11/2018 postreply 11:27:13

    姑息養奸,難辭其咎。 -NJM- 給 NJM 發送悄悄話 (41 bytes) () 02/21/2018 postreply 19: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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