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南洋闖北美,我的詩與遠方(3)

來源: 黑眼睛的蘇珊 2018-07-15 11:59:01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7354 bytes)

下南洋闖北美,我的詩與遠方(3)

7.跳進商海

特別喜歡電視連續劇《蹉跎歲月》的主題曲--《一支難忘的歌》。那支深情的歌兒唱出了人生長河中難以忘懷的時光。

在多倫多的家附近,有一條小河,我每天牽著狗兒在河邊散步,會看見各種植物、動物。看到森林、濕地、野花、野草隨著季節變幻出迷人的色彩;看到鹿兒、鳥兒、野兔、野鴨、大雁、浣熊、河狸和洄遊的三文魚活躍在小河內外。這讓我常常生出無限感慨來:一條小河就能帶來如此豐富的生態環境。

如果說,人生是一條河,那與我們相關的各種人和事不也是豐富的生態環境嗎?當然,河段與河段是不同的。當碼農的河段與經商的河段是完全不同的生態環境。

我自知不是經商的料,沒有那種商人的頭腦和經驗。但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把我推進了商海。

那是93年左右,由於新加坡股市節節上升,經濟一片大好。一時間有錢人突然多了起來。如何為資金尋找獲利的機會是新加坡朝野都關心的問題。吳作棟時任新加坡總理,但是太上皇是李光耀。他們兩個分頭到中國尋找合適的地方建立新加坡工業園區,給新加坡商人創造投資環境。吳作棟認為青島、煙台一帶比較好。但是李光耀認為蘇州比較好。兩個人的意見不同,媒體也不避諱,分別把李光耀和吳作棟的看法都發布出來。最後當然是李光耀挑選的蘇州被選中,新加坡在蘇州建立了工業園區。

建工業園區很耗時,從基礎設施開始到建房子等需要很長時間(我95年去蘇州新加坡工業園區看到的隻是一個冷冷清清的雛形)。許多新加坡商人等不及。他們急需搶灘登陸。於是,我認識的幾個新加坡商人就找到我,要與我合作組建一個中國投資谘詢公司。我就這樣跳進了商海裏。

有些事情想想容易,真做起來就難了。找我的都是小商人,能投的資也就在十萬新元左右。而國內大企業不會在意這點錢,小企業又讓新加坡人不放心。因此,我辛辛苦苦做了兩年,隻做成了兩項投資。一項是去寧波投資,一位新加坡投資商去寧波洽談投資事宜,無意間看上了一位美麗的寧波姑娘。那位新加坡人已人到中年,還是單身王老五(華校生,又長得矮小黑黃)。姑娘20出頭,芳華正好。那個時候,中國女孩外嫁成風。郎有情、妹有意,我這個投資谘詢公司的女老板成了媒婆。那個新加坡人投資十萬血本無歸,但是抱得美人歸,花十萬新元娶個美女也是超值了。這樁婚姻至今仍然美滿幸福,也算是我無心插柳柳成蔭,順便做成了一件好事。

另一樁生意更可笑。一位新加坡商人到常熟去找投資機會,看上了一位賓館的服務員。那位商人40多歲,有老婆孩子,賓館的女孩才17歲。商人其貌不揚,姑娘水靈靈。他們之間的事情被商人的老婆發現了。商人到常熟去考察,老婆非要帶著孩子跟著去。於是就有了一次非常有趣的旅行:商人、我、商人的老婆和孩子一起到了常熟。與皮膚光潔水靈的17歲的姑娘相比,那矮胖的商人老婆那張被偷懶的上帝糊弄出的五官模糊的臉慘不忍睹。我摻和在其中,特別尷尬。沒想到那位姑娘倒是落落大方,她說隻要能去成新加坡怎麽都行。並且把她的一位朋友介紹給我,那位女孩也是20歲左右。她居然帶我去見她的父母。父母的意見是讓我想辦法把女兒辦到新加坡,找到工作更好,找不到工作找個新加坡人嫁了也好。

商人在老婆的步步追蹤下美夢沒有成真。可是,那時中國女孩嫁新加坡人的悲喜劇時時在上演。

有兩個故事讓我印象深刻。其一是一位特別漂亮的上海女孩嫁給一個賣魚攤販的故事。賣魚攤販交十幾塊錢就可以注冊一間公司,例如“南洋漁業公司”之類,他自然是公司經理。印上一張名片,赫赫然“南洋漁業公司總經理林某某”(隻是舉個例子,並不是真有這間公司)拿到中國去是會哄倒一堆妙齡女郎的。待到美女來到新加坡,發現大老板每天一身魚腥味,探其究竟,原來是個賣魚的攤販,才知道被騙了。於是鬧上公堂要離婚。此事在新加坡媒體上熱鬧了好一陣。新加坡小國寡民,政府又管得很嚴,難得有什麽新聞事件。記得一個“豪放女窗前換衣”的新聞就成了媒體的狂歡,跟蹤報道了許多天。這件中國女人鬧離婚的事自然又成了新加坡人圍觀的興奮點。當然指責中國女人貪圖享受的占多數。

第二個故事是我在製衣廠認識的一位來自福州的女孩。她原是福州一所中學的教師,長得非常漂亮。170以上的個頭使得她在普遍矮小的新加坡人中顯得婷婷玉立、鶴立雞群。皮膚白淨,五官精致。她要我幫她介紹一個男朋友。我給她介紹了在新加坡國立大學讀博士學位的一位來自南京的青年。那位青年長得很俊朗,與她十分般配。沒想到姑娘拒絕了,拒絕的理由十分奇怪,她說:要是我的福州的親友知道我出了國仍然嫁給一個中國人,他們會嘲笑我的。我聽後覺得很悲哀,來自中國的博士生居然身價抵不過一個普通的新加坡人!後來那位姑娘嫁給了一位養雞的。不久後養雞場破產,他的丈夫把房子賣了還債,連住處都沒有,他們兩個隻能租住一間小屋度日。

新加坡商人到中國去投資鬧出了許多笑話,其中一個笑話是,某商人到中國嫖娼,被警察抓住,警察在他的護照上蓋了一個章:“嫖客”。商人嚇壞了,跪求警察把章去掉。警察答應了,給他的護照上又蓋了一個章:“不是嫖客”!

我做的另一個生意是為新加坡政府投資好幾億(記不住準確數字了)建立的芯圓廠招聘工程師。

生意難做,兩年後我跳出商海,到日本小鬆公司亞洲總部去繼續我的碼農生涯。

人生的河流經曆了浪花滾滾的灘塗又歸於平靜。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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