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後三天

來源: Corsair 2021-07-02 22:26:32 [] [博客] [舊帖]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 次 (10566 bytes)

38.後3天   (更多 在微博)
第八天周一,老師們如期聚在一起,張副校長主持,新一輪的投票開始,賴主任像上次一樣,打開投票箱,投票結果是黎秀豔以7票對6票留下,也就是說有4個老師改了主意,但道之離開。
賴主任在老師及學生代表麵前宣讀了結果,黎秀豔很意外,道之一點都不驚訝,事情之所以反轉,相信一切都是因為道之。
“道之,你走我也不讀了。”
“秀豔,對我來說隻是一份工作而已,這個學校不行,我可以去別的地方。你現在不讀書,年紀浪費了就再也追不回來了。”道之。
“這對你不公平。”黎秀豔。
“沒什麽不公平,事情這樣發生就一定有它的道理,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好好學習專業知識。”
道之到辦公室收拾東西,其實他辦公室也沒有什麽私人物品,隻有幾本書。
賴主任和蔡清,張守本,李尚誌等幾個老師圍在一起,沒有掩蓋他們內心的喜悅,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麽。
道之走了,美麗的雲散了。賴主任又可以在係裏得意了,一切標準又要重新被灌輸了。
張副校長對此事倒是感到意外,他對道之的離去感到惋惜,道之的存在至少可以牽製住那些老師的矛頭,現在他走了,那些老師的不安分恐怕就需要另一個目標來發泄,這個目標多半就是張副校長了。
黎秀豔在想第7天發生了什麽事,這些人內心或多或少的都嫉恨道之,道之又是如何扭轉了他們的態度?

第9天周二,道生一,一生二……九九歸一。 
黎秀豔給唐家慧發了個信息,希望她能出來談一談。唐家慧起初的回複是沒有必要,黎秀豔堅持,唐家慧才勉強出來。她們約在第一次見麵的地方,那個熟悉的湖邊,同樣的秋天,同樣深藍的湖水,同樣季節交替時的溫度,同樣是關於道之,隻是這次黎秀豔的目的與上次截然不同。
秋天想留住曾經那一刻溫暖的陽光,秋葉積累太多前塵往事,見證了多少歡歌笑語,飄落成了一種結束,那個湛藍的天空有時候給人一種徒勞的感覺。驀然回首,過往的歲月已成塵埃,飄散在秋風中,留在心中的隻剩下記憶,自古逢秋多悲寂。
“找我還有什麽事?”唐家慧直接問。
“你誤會道之了。”
“有什麽誤會?”唐家慧。
“我早上才來。”
唐家慧沒有說話。
“隻是覺得他需要一個人陪。”黎秀豔接著說。
“要陪也是我陪她。”
“沒錯,應該是你,但你覺得你家人對他公平嗎?當時你做了什麽?”黎秀豔。
“他給你說了什麽?”
“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就該知道他怎麽會給我說這些。”黎秀豔。
唐家慧思考了片刻說:“但是你為什麽要卷進來?”
“你我都明白,我們都喜歡道之。”
“不用說這些,現在他是你的了。”唐家慧。
“你還不明白, 我隻是不想你誤會他。”
“誤會,當他的手在你的胸上,你敢說你不想得到他。”唐家慧的語氣不再平淡。
“如果我要他是不需要向你申請許可的,你也沒有資格許可。”
“你來就是讓我不要誤會他?”唐家慧。
“我希望你不要離開他。”
“不用這樣虛情假意。”唐家慧。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這是我真實的想法。”黎秀豔很認真的說。
“為什麽?”
“你能夠陪伴他到老,而我恐怕不行。”黎秀豔語氣中略帶悲傷。
“你為什麽不行,還沒玩夠?”唐家慧略含諷刺。
“那你就這樣認為吧。”黎秀豔沒有爭辯,像是有什麽難言之隱,說完黎秀豔轉身而去。
唐家慧有點後悔她剛才的話,不過以黎秀豔以往做事的風格來看,得出的結論她就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但是唐家慧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的真誠,唐家慧清楚這份真誠是對道之的,她並不喜歡自己,她隻是想讓道之好。這讓唐家慧更不明白,難道黎秀豔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安定下來,女人最好的歸宿是有一個自己愛的男人,而且這男人能夠陪伴一生。
孤零零的唐家慧陷入 了矛盾,原以為黎秀豔來是為了宣告她的勝利,甚至害怕見到黎秀豔以往那種盛氣淩人的樣子,如今發現卻錯了。
唐家慧看著秋色,想著豐收凋零,果實寒冷之類的東西。

第7天發生了什麽事,周日傍晚,夕陽下,道之在賴主任所在的學校家屬院內約見了賴主任,賴主任故意讓道之等了很久,然後趾高氣揚的下樓,想看看他狼狽甚至祈求的樣子。
“你怎麽樣才能讓黎秀豔留在學校繼續學習。”道之。
“怎麽到我頭上了,好像是我故意在刁難她,事情是你搞出來的,投票結果你看到了,這是民意。”賴主任。
“不用廢話,別侮辱我的智慧,你我心裏都很清楚。”道之。
“你清楚什麽?”賴主任。
“相信我,我知道的超乎你的想象。”道之。
“你知道什麽事?”賴主任。
“你和黎秀豔的事。”道之。
“我和她有什麽事?”賴主任想試探一下。
“酒店裏。”道之把手機裏的一張照片在賴主任眼前晃動了一下,接著看了一眼樓上,夕陽把樓染得血紅。
這一眼讓賴主任更加忐忑不安,他沒想到道之竟然會有這些照片,說明了他和黎秀豔已經緊緊的團結一起了。而在自己家樓下,這張照片的威懾力就更大了,看來道之不但知道不少事而且不好惹。
“你想怎麽樣?”賴主任慌張起來。
“說過我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要多。” 
看似張揚一句話,實則是警告。
“你要什麽?錢?還是我的位置?”賴主任。
“要是這些,我早來了,你以為人人都是你,這些我沒興趣。”道之
“要我怎麽?” 他的沒興趣讓賴主任有點擔心。
“保證黎秀豔不會被開除。”道之。
“這個事我做不到。”賴主任。
“你能做到,你能操縱他們投反對票,就同樣能讓他們投讚成票。”道之。
賴主任有點怕了,看來道之的確什麽都知道,什麽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才是賴主任感到真正威脅的地方。
“你聽著,仔細聽清楚,我隻說一次,第一黎秀豔留在學校,第二讓黎秀豔和唐家慧去國際班,第三你能決定的獎學金名額按照成績發放,但優先給唐家慧和黎秀豔,第四別再碰別的女孩。”道之。
“既然要公平,為什麽要優先給她們兩?”賴主任。
“這是你欠她們的。”道之。
“如果是唐家慧成績不達標呢?”賴主任。
讓黎秀豔留下,他能辦到,讓她們進國際版,賴主任更不會阻攔,第三點不是他單方麵能決定的,第四隻是讓他知道,他那些德行道之也是清楚的。
“你自己想辦法。”道之。
“做了這些,我能得到什麽好處。”賴主任。
“你覺得你還有資本談好處嗎。”道之。
“那麽我能得到什麽保障?”賴主任。
“我隻能保證,你不敷衍此事,這些就不會從我的途徑流傳出去,比如說出現在學校論壇,損害你這個從良丈夫和高大係主任的形象,你很清楚後果。如果你玩花樣,我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了。”道之。
“我也有一個要求。”賴主任。
“你覺得你有資格提要求嗎?算了,說來聽聽。”道之先把他壓製了一下。
“我要求你立刻離開學校,否則我看到你就來氣,萬一忍不住事情就辦不好。”賴主任。
“好,我答應你,隻要你在學校我就走。” 道之知道他要提這個要求,道之沒有拒絕,然後道之說:
“我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是如果我聽到,她們出了什麽差錯沒有畢業,或者沒能出國外讀書,或者沒得到應得的獎學金,我不會認為是她們不努力或運氣不好,我會認為是因為有人在背後詛咒,而且認為那個詛咒的人就是你,那時候你也會被人詛咒,你應該明白。”道之。
“就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你能得到什麽好處?”賴主任。
“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永遠也不會理解,也不需要理解。”道之用鄙視的眼光看了他一眼,轉身而去。
雖然是道之來找賴主任的,但道之始終控製著交談的主動權,把賴主任囂張的氣焰壓得死死的,最後還讓賴主任心裏能夠平衡,有動力去做這些事。
走在正義道路上的人,被自私和卑劣的壞人所包圍,絕大多數旁觀者也隻能發出慈悲與善意的祝福。他們像是涉入黑暗中孤單的綿羊,黑暗之中綿羊無法及遠,能到黑暗至深處的,絕不再是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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