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為人民鼓與呼•言語不周滿盤輸
任何一個有思維的人,都可能對所看到的事物產生評論,隻不過是這種評論所涉及的範圍大小不同,看法不同,當然所產生的效果也就不盡相同。我的思維有些另類,往往讓人們一下接受不了,但很多人聽完我的解釋之後,又感覺到有道理。評論多了,也可能被神靈們聽到了,所以也就讓我參與評判一下古往今來的人物。
大家看小譚所審的案子,實際相當於一個特別的法庭,所涉及的都是古往今來的大人物。揭開的是塵封於曆史,不為後人所知的一些懸疑案件,同時也是解決一個些曆史真相與人們對它的看法相互背離的問題。有些人物是寫在曆史上的英雄,但他的行為是對人民造成巨大的傷害,或者說影響了社會向前發展。神靈世界高高在上,他們居高臨下比我們看的更清楚,所以把他們押起來,放到合適的時候再去審決。
80年代的時候,有一部張豐毅主演的電視劇《淮陰侯列傳》熱播,一共40集。在播完最後一集的那天晚上,我的一位要好的同學敲開了我的房門,一肚子的激情要跟我來論一論這部電視劇。他當時感慨萬千,為韓信鳴不平,他說:韓信為漢家江山立下十大功勞,結果卻被呂後給殺了,這世道多不公平,這理上哪去講去!
我聽了他講了半天,然後問他:韓信死了有什麽不好?他一下就愣住了,問我這話是啥意思。我慢悠悠的跟他說:韓信是戰神,戰神是為戰爭而生,而戰爭的最終目的是為了消滅戰爭,實現和平。楚漢之爭結束了,天下太平了,這個戰神已經完成了他的曆史使命,他留下來隻會成為一種不安定的因素,還會有些人想要拉著這位戰神搞事情,一旦戰端再起,受傷害的就是天下老百姓;他要是沒有了,天下也就真正太平了。死掉一個戰神,換來漢朝幾百年的太平,他的死難道不值得麽!
我接著講:再者說“一將功成萬骨枯”,一代戰神的成名,死在他手下的生靈何止成千上萬,你感覺他今天有點不公平,那他是不是也曾經給別人製造過不公平呢!這就是因果。劉邦的愛臣酈食其受劉邦的全權委托去勸降齊王,而韓信為了自己的名利不聽招呼,攻打齊國。
酈食其站在城門上告訴韓信是受漢王劉邦的委托,齊國已降,要他退兵,這等於是代表劉邦在說話。可是韓信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堅持攻打齊國,結果酈食其被烹。他是自己跳進了油鍋,死前詛咒韓信果報不爽,他到那個世界等著韓信。想想,酈食其當時死的多麽慘烈,韓信有這個結局是不是當初自己種的禍。
我那個同學一下愣住了,說讓他好好想想,這彎兒拐的有點急。他說我:你的曆史是這麽學的,確實跟別人不一樣。他想了一會之後說:按照這個邏輯,那麽彭德懷是不是也不冤?我說兩者可以相提,但是不能並論。所謂相提,他們都是戰神,戰神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有血性,有爆發力,敢於冒險,敢於破釜沉舟。
不同點是韓信那個時期天下已經太平,而彭德懷所處的時期是共和國雖然建立了,但是還有戰爭的危險,台灣叫嚷的要反攻大陸,美國又兵臨朝鮮。這些戰神就不能像漢光武那個時代,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退功臣而近文吏。他們還要以將軍之身參與國家的事物,甚至我們那個時候派出的大使都是由將軍擔任,這是鎮國之寶。
往往有些時候人們的優點就是他的缺點,他們的血性造就了他們的成功,他們的血性也容易造成毀滅。在1958年以前的大躍進和浮誇之風,給國民經濟造成了巨大的損害,不但高層領導,就是毛澤東本人也已經意識到這一點。於是中央決定在1959年召開廬山會議,目的是為了“糾左”,把國民經濟調整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可是在這個會議上,彭德懷與毛澤東發生了衝突,甚至拍案罵了毛澤東的娘。這對於一個領袖來說,是無法接受的,更可怕的是讓毛澤東感受到他的權威與地位受到威脅。如果承認左傾,那麽其他人會不會像彭德懷這樣跟他叫板,他在憤怒之中做出一個相反的決定,那就不是糾左,而是反右。結果造成了一大批優秀的幹部被打成右派,左傾不但沒有糾正,而且是左上加左。這個錯誤的方針政策,直接導致了1962年的大災難,中國數千萬人口被餓死,有的地方甚至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
曆史是不可以假設的,但我們假設一下也無妨。如果彭德懷當年沒有這些過激的言行,有話好好說,他們的本意都是為老百姓的利益著想,他們建設一個新中國,就是為了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但是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天下,而要學習管理國家,用軍事家的思維已經讓這個國家吃了苦頭,那麽把它調整過來有什麽不好呢!如果彭老總能推心置腹的對毛主席說,國民經濟出現了問題,我們大家都有責任,因為我們都不懂,我們想辦法把它改正過來。事實也是如此,毛澤東所領導的政權,重大的決策都是經過集體討論的,正像小平說的:毛澤東的錯誤我們也有份,因為都是參與者。如果能夠分責,或者是為領袖擔責,讓領袖能夠平穩的轉過這個彎兒來,那是不是億萬百姓的福祉呢!動機是好的,要為人民鼓與呼,結果卻是滿盤皆輸,毀了自己,汙損的領袖的英名,而且幾千萬的百姓慘遭餓死,這個曆史責任他該不該擔負呢!
我那個同學聽完我的分析後說:看來,我還真要重新學習曆史咧!一部曆史不僅是寫在書麵上的,而且還要穿透它,看到它的本來麵目。後來這位同學到了出版社工作,是高級編審,出過好多書,我想其中有些觀點不乏有我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