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起了迷蒙的漫霏,霧一樣,倩倩柔柔地騰在那裏。開門,上車,點火,打開車庫門,驅車滑入了秋季那詩一般的勾引裏。
家,處在崗坡上,於是開車出門便是一頭紮;轉個彎去後,車頭便會上揚,轉而又在左拐右繞的行進裏,天空下行走,楓林間穿越。
喜歡自己這樣的選擇:不介意多開幾英裏,為了繞過時而會堵的主流幹道。如此繞開的另一好處是,那些《飄》裏才有的田園和牧場就能被收入眼中。並不離奇的是,1864年南軍將領謝爾曼的一路縱火幾乎燒光了所有,可如今一度度的吹又生將失去的所有本有的美滿與綺麗歸還了這片廣袤的丘陵大地。
我的行進裏,沒有愛情的故事;總是一次次地在慢行般的穿梭中,路過那一幅幅動人心扉的“如畫”。這非常合乎我的情趣:沒有許多的車,經常隻是我一人一車地這麽行進著,沒有左右的嘈雜,也沒有前後的繁錯,有時就會想,這另類的獨行並不孤單,反而倒像是一種意外理內的犒賞,來自上蒼。
當然,出了這幾英裏的美妙,路燈會將我攔下,身不由己地會在綠燈後,被夾著裹著,按照慣例與人同行。此時也就由不了我,我得前瞻後顧地小心著,不想撞人也不想被撞。
出去了,便會回來;我的回選的又是另一條路,為了順帶去超市和加油站的方便。此時,小路上才有的靜謐和美奐已然不在,不是消失了存在,而是存在於我眼見的現實外了。最近,回程的路上,那個已死了160年的叔本華老是揪著我不放。我並不討厭這樣的糾纏是因為我更趨向於認為我一直受惑於他關於孤獨的演繹。至於他對黑格爾的態度其實和維根特斯坦對於他的,並無二致,那是類同中的別樣,至於相同的,應該有孤獨的存在,相對的也或相等的。
不再像開車那樣有製度有規範,我的直感開始了信馬由韁。沒有車行線和紅綠燈的亂跑裏,維根特斯坦連帶了瓦格納;叔本華連帶了尼采;黑格爾連帶了費爾巴哈和馬克思頭裏還掛著個康德;美國的艾略特他受維根特斯坦的影響有多大?一團亂麻。亂麻裏別樣的清晰是,迷糊的大腦裏逐漸出來了章節條理,將一團團的混沌逐漸驅離。於是!
於是,分在各個不同曆史階段,對文化藝術做出卓越貢獻的三位竄將出來:英國新莎士比亞詩歌類的濟慈;美國新亞裏士多德派的克萊茵;德國新古典主義音樂的瓦格爾閃亮登場。新自由派的達達主義,新藝術派的印象與抽象,後現代哲學派係的瓦倫娜,後存在主義的艾略特以及那個將舞台變為現場的薩特,種種其人,繽紛般呈現。尋摸自我,我發現我傾向於欣賞新古典主義的東西,新古典主義的東西能讓我站在橋拱頂頭看見橋身兩端,看見橋下河流和橋上更高處的日升月落和時光輪轉。
其實,這實在不是我欲在略知的膚淺裏聯絡零散,根本的究竟是那些零散在我腦際出現的人和事為我定製了一個思維的模式和方向。這還給了我一定的滋養以致我能較好地挺懂老鷹樂隊的《Hotel California》、凱爾特人的《Sleep Song》、艾略特的《The Waste Land》以及果丁的《Lord of Flies》等作品。當然,那也在很早的時候幫我讀懂孫甘露的《訪問夢境》、我老友寫的《響亮的檸檬黃》、另一位身後留給我們大家的詩歌《勃拉姆斯搖籃曲》;包括我不認同但能理解的顧城之死。。。。。。可見,亂哄哄裏我還是很有收獲的,而且還能得意其中,不介意種種和次次回程裏那些出現的紛錯,在筆直的行向中,一路至今。。。。。。
有些知錯不改的嫌疑了?我不嫌疑自己的,何況上述的那些老兄們也不會為了把我引向歧路串聯了叨逼叨了上百年的。犯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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